然不能轻易和理性逻辑思维一绝的人打太多交道。 他竟然在给她挖坑。 巩桐局促地抓住书包肩带,干脆讲了实话:“我,我是想来找你的。” 江奕白不动声色地俯视她,眼中漾开费解的波澜。 巩桐害怕他误会,赶紧从书包底部取出一把黑伞,双手递过去:“假期你在避风塘借给我的,现在还你。” 江奕白淡然的目光从雨伞徐徐挪向她,心想昨天大课间在操场一闪而过的异样感觉果然没出错,他们之前的确有过潦草一面。 他向来不会为不重要的人和事留存记忆,早就不放在心上。 江奕白接过雨伞,若有所思地盯了两秒,又送出了一个疑问:“我不是去你们班找过你同桌几次?” 巩桐又喜又惊,喜的是他记得她的面貌,清楚她是赵柯的同桌。 惊的是他探究得如此详细,仿佛已经看穿了她故意拖延机会,迟迟不把雨伞交还,只为等待此时此刻的卑劣心思。 “我,我当时没带。”巩桐尴尬地找着拙劣借口。 江奕白似乎只是随口一问,没再揪住不放。 两人说话间的功夫,变幻无常的天气又悄然发生了改变。 四面八方的暗云因风而动,齐齐涌向中央,留出天边一圈昏黄的亮。 秋雨恐怕又要肆意妄为了。 江奕白扫了一眼头顶,望向单薄的她:“还有别的伞没?” 巩桐老实地摇了摇头。 江奕白把伞原路还给她,这回说的是:“送你了。” 话尽,他利索地转身而去。 巩桐抱着在他手里过了一遍的雨伞,望着他快速走远。 暴雨欲来的风势强劲,刮落脆弱的叶片。 一片半青半红的香樟叶打着旋儿地飘下,划过了少年逐渐宽阔,显露夺目锋芒的肩膀。 巩桐在他走远以后,小跑过去,拾起了那片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