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这顿吃完就减!” 他们具体聊了什么,巩桐没太听进去,满脑子想的都是江奕白仓促离开的原由。 然而这个疑问的答案,直到为期三天的运动会结束,她也没能获知。 江奕白没再来过学校,包括紧随其后的期中考试都缺席了。 他虽然爱踩点,爱迟到几个小时甚至是半天,但这种一连几天不现身的情形显然是开天辟头一遭,学校不少人好奇打听。 包括叶星冉对此都一无所知,跑来十三班问赵柯。 “不可能,你和奕白哥哥最铁,一定能联系上他。” 面对叶大小姐戳着肩膀的质问,赵柯无可奈何摊开手:“我真的不知道啊,他这几天不接电话,不回q/q,打家里的座机都没人理,我就差横跨半座城市,杀去他家一探究竟了。” 而他之所以没去,一是物理距离太远,他忙于期中考试,二是直觉告诉他,哪怕找去江家也无济于事。 江奕白若是安然无恙地待在家里,绝对不会和他们失联。 叶星冉显然一一试过这些方法,缠了赵柯半晌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只得作罢。 这期间,支撑巩桐的只有期中考试,紧锣密鼓的两天测试告一段落,她的身体和思绪才敢松懈,去想那个多日不曾见过的少年。 他在哪里?遇到了什么事? 他还会回学校吗? 火锅店的潦草一别,不会就是彼此的句号吧? 解决完晚饭,等待晚自习上课之前,巩桐抱着江奕白的笔记本,无措又混沌地坐在位置上。 她思绪杂乱,不停徘徊在笔记本主人的去向和对考试成绩的预测之间。 学了一段时间考神的笔记,她做题顺畅了不少,但仍是没底。 空荡荡的教室陆续回来同学,充斥令人心烦的嘈杂吵闹。 巩桐拧了拧眉,收好笔记本独自起身,去逛学校的僻静小径。 她一个人漫无目的,在偌大复杂的校园内部东拐西绕,不知不觉晃去了一处绝对静谧,入目只剩繁多植物的角落。 是她从来没有涉足过,分外偏僻的地界。 巩桐从烦乱中回过神,仔细打量,这边同样广泛种植四季常青的香樟,但比其他地方的都要古老粗壮,像是远远胜过了这座百年名校的年龄。 黄昏时分的休息时长有限,巩桐不打算久留,欲要掉头往回走,一股劲风吹拂,猝不及防地见到一棵香樟后方飘出了一片衣角。 巩桐瞳仁放大,受惊不小,定睛细瞧,发现那块衣料较为眼熟。 由着这份熟悉指引,巩桐壮大胆子走过去,出乎意料地见到了“失踪”已久的江奕白。 他席地坐在草坪上,倚靠苍老树干,左腿蜷曲,右腿随性地伸直。 寒秋的傍晚失了盛夏的绚丽多姿,多是不堪入目的灰白,茂盛的阔叶树冠相互影响,遮天蔽日。 江奕白隐在昏暗处,眼底有明显的青乌,仿佛几天几夜没合过眼,此刻一双明眸紧紧闭合,安稳地补觉。 巩桐惊奇,又心安,再度见到他的感觉如同是失而复得了古物奇珍。 她想向前一步,将他当下的模样描摹得更加清楚,却记起他之前在赵柯位置上睡觉,自己吵醒他的尴尬。 巩桐再定定地瞧了他两眼,决定悄无声息地离开。 奈何她方才回过身,背后便有疲惫的,裹挟浓重起床气的质问传来:“跑什么?” 巩桐脊背一僵,接着听见了更为冷硬的: “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