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时,Henry再次开口道:“我们可以在你读研的时候结婚,工作前三年生第一个孩子,后三年生第二个孩子,我负担他们上国际学校。不过其实我对你还有一个担忧。” 顾衍桐皱起眉头。 Henry道,“你的不确定性太大了,我怕我到时候找不到孩子的妈妈。” 听到这里,顾衍桐其实有一点想笑。 因为她听出来,对于两人的关系Henry不是在询问她的意见,而是在通知她,并且还对她提出了风险评估意见。 顾衍桐打断道:“不好意思何总,我们换个话题吧。” Henry停顿了下,道:“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你通过婚恋阶级跃迁的最后时间?等你年纪再大一点,没了现在的颜值,你就失去了这辈子唯一的机会。而我恰好这几年想结婚了,你应该觉得幸运。” “何总。”顾衍桐的语言系统被Henry这番话刺激得短暂失灵,沉默片刻后才道,“你怎么就知道,我对实现阶级跃迁的渴望超过了我对自己人生的掌控欲?” Henry这时笑了下,笑容里充满轻蔑:“靠自己,你会变有钱吗?你难道想靠充电宝财富自由?” 顾衍桐直直望着Henry,一字一顿道:“我只是觉得,就算我要选一个有钱人嫁了,那个人也不会是你。” 顾衍桐说完这句话就起身离开了酒吧。 男人还坐在原处,手心里握着一杯酒,指甲盖快要握出血印。 顾衍桐打了一辆出租车回家。 短短24小时内,她经历了太多的事,这会儿全身都像是散了架。 她闭上眼。 Henry那些把她当作商品估价的话之所以可以给她带来冲击与伤害,是因为她打从心底明白这些话没“错”。 不过这会儿顾衍桐想的却是另外的事——她似乎要比从小到大任何一个时刻,都更理解她爸爸了。 顾衍桐从小都很难跟爸爸亲近,也从不知道爸爸在工作上的事。是近些年来跟妈妈闲聊,她才慢慢知道爸爸因为性格原因在单位屡屡碰壁,导致原本好学历好背景,却在最该出来的那几年,因为跟领导屡屡冲突的人际关系问题没法出头。 直接转折点是有个大领导的孩子在学校里打人致伤残,顾电在处理的时候丝毫没留情面,而且还一直资助那个被霸凌致残的贫困生到大学毕业,这种做法不仅驳了领导的面子,也直接断送了顾电的前程。 顾衍桐从前不觉得自己跟爸爸像,但她现在忽然想通了,她之所以会在跟任时也的这段关系里这般要强,会如此忍受不了Henry话里话外的贬低与打压,会从内到外时不时表现出那叫人讨厌的自命不凡—— 统统是因为,她在某种程度上跟爸爸一样,长了一身不合时宜的“硬骨头”,所坚持的“光明磊落”的底线,不能为任何利益让步。 可她竟还曾有一刻幻想,跟任时也在一起,她就能得到“拯救”。 她从不认为“嫁入豪门”本身同“光明磊落”有什么冲突,但在世俗框架下,她所缺乏的物质基础根本是个无解的难题,而她,做不到用“谄媚逢迎”去弥补这段天堑般的差距。 于是现在的她只感到后怕,为自己在面对那叫作“豪门美梦”的深渊时,差一点就选择妥协的软弱感到后怕。 顾衍桐回到家已经一点了。 刘珺不在家,她给妈妈发了个报平安的消息,简单洗漱后,把自己扔上了床。 * 任时也回长旰前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准备迎接任大胜的狂风暴雨。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他没有见到任大胜。 桑叔从机场接他回家,到家后才对他说:“任总昨天被带走了。” 任时也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桑叔对他说:“我只知道,任总在一家P2P公司投资了很多钱,那家老板跑路了。” 任时也并没想过,这有可能是任大胜专门为他演的一出戏。 资管新规会在一年后正式推出,而2017年,正是大量P2P公司宣布违约,或者创始人直接跑路的年份。 所以任时也直接相信了,任大胜因为投资失误债务缠身。并且还吃了官司。 男生那些回长旰前准备的说辞彻底没了用武之地,他开始忙碌应对铺天盖地到律所找任大胜扯皮的人跟事,舅舅舅妈也在知道这件事后,在谢氏集团放出风声来,抨击任大胜跟任时也这对父子影响了集团声誉,还提出要谢嘉萍退出董事会。 所以在两年后,任时也得知任大胜只是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