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蜷缩成一圈,额前渗出密密的汗,嘴里咬出血。 负责押送的御林军见牢车里牧野的动静有异,用剑柄碰了碰她。 牧野的手在瞬间攥住了他的剑柄,快得御林军都来不及看清她的动作,便被牧野缴了械,被一个困在牢车里的人。 牧野下意识的防备用完了她全部力气,沉沉的铁剑掉在地上。 御林军拿回剑,犹豫片刻,最后别开眼,没有去管。 夜里下起雪。 谢治来到队伍最末巡逻时,看见牧野浑身被雪覆盖,像是头奄奄一息的野狼,怕是等不到回京,就冻死了。 牧野通敌罪名来的蹊跷,所有的刺客全都查不到来处,却偏偏搜出了一封牧野的信,反而更像是栽赃嫁祸。 承帝当了那么多年皇帝,虽然老了,但帝王心术可没丢,不可能看不明白其中蹊跷,却仍把这罪名直接扣在了牧野的头上。 陆酩知道承帝是动了想除牧野的心,来时路上,迎接牧野的百姓浩浩荡荡,当真是压过了皇家的威风。 他这位父皇的眼里,可不容人。 通敌叛国和谋逆的罪名不是小罪,光是问斩不够,还要牵连九族。 陆酩那么快将牧野押住,定下回京问斩,是想让牧野一个人把所有的罪责都担下,不至于连累牧乔。 确认完牧野的情况,谢治掉转马头,往队伍前方去。 陆酩听了谢治的禀告,拧了拧眉心。 他今日漱了不知多少次口,那柔软的触感仿佛还在他唇畔残留,久久难以散去。 若不是北方殷奴人贼心不死,他留着牧野还有用,牧野早该死了,那条河就是她的葬身之所。 陆酩最后还是去请见了承帝,劝说承帝,事情尚未调查清楚,将牧野关押在牢车里,被沿途百姓见了,恐众人议论,民心不定。 承帝虽面色不善,但到底怕悠悠之口,让了步。 - 牧野听见锁链撞击的声音,牢车的门打开了,御林军带她上了一辆马车,又怕她逃,用锁拷将她的手和马车内部的横栏拷在一起。 马车里没有烧炭,也不算暖和,但比起四面漏风的牢车,已经好了不少。 牧野紧闭着目,忍住头疼,想要赶紧疼晕过去也好,这样就感觉不到疼了。 不知过了多久,围猎队伍在子时抵达城里,因次日又要早早出发,大部分人都留在队伍里,原地休整。 牧野越疼反而越清醒,马车里的横栏都快被她握断了。 她感觉到马车悠悠停下,周围有人走动的声音,很快又安静下来。 经过一天的舟车劳顿,除了巡逻的护卫,其余人都找地方休息去了。 没了车马声的遮盖,牧野觉得头疼的更加无所遁形,脑子里像是有千百只蜈蚣在爬行和撕咬,连带她的五脏六腑都疼了。 忽然,牧野感到一阵转瞬即逝的寒意,厚重的车帘被掀开,从外面进来一个人,无声无息。 牧野艰难撑起眼皮,面前是一抹青色衣摆,空气里散发出一股淡淡青竹香。 她想要继续往上看,男人微微侧身,整个人靠在了车窗前,挡住了帘外透进的光。 马车里的光线黑暗,她夜视能力虽好,但密不透风的室内,加上头疼让她眼花,看不清男人的脸庞。 “怎么又不好好吃药?”男人的声音低缓,在狭窄的车内回荡,振得牧野耳膜发麻。 牧野听出是裴辞的声音,来不及惊讶,没有被锁拷扣住的手抓上他的衣摆。 “先生。”牧野的声音嘶哑极了。 “我把药丢了。”她的语气里含了许多的委屈,还有三分的怨恨。 牧野在疼得死去活来的这段时间,脑子里没少把陆酩千刀万剐。 “这么粗心大意,药是能丢的?”裴辞还在不紧不慢地训她。 牧野紧紧攥住他的衣摆,把他的衣裳都扯皱了,什么也听不见去。 “药,给我药。” 裴辞的手指按在牧野的额角,指腹微凉,打着转儿,不过只帮牧野按摩了两下,那清凉的手指便离开了,顺着额角缓缓下移,最后拢上牧野的脸。 男人的大掌将那张精致隽秀的脸拢得严丝合缝,只露出一双湿润的眸子,像是一头受尽折磨的小狼,野性全都被磨了去,可怜兮兮,求主人垂怜。 “先生……”牧野低喃,声线是平日里不曾有过的软绵。 裴辞却并不心软,淡淡问:“知道错了吗?” 牧野连忙点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