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周携驸马入宫那天,天气很好,阳光明媚。 她从容地挽着容清的手给皇帝和太后请安。 皇帝虽然不喜欢容清,却也没有故意摆脸色让他难看。 太后则是很满意,脸上的笑容一刻也没有收住。 一起用过膳后,太后将容清拉到一旁。而皇帝则与云若周来到御花园。 池中荷花开的正盛,几尾锦鲤在水中游来游去嬉戏。 “周儿,可后悔?” 他的女儿是否真的喜欢容清,他岂会不知道。 “父皇,这条路是儿臣自己选的,往后任何后果儿臣都会承担,不会后悔。” 一阵微风吹过,皇帝咳嗽了两声。 云若周目光中透露出担心,她父皇身体一向康健,怎会无缘无故咳嗽起来。 看出她的担心,皇帝摆摆手,示意他没有事。 “想来是少时落下的毛病,果然是老了啊。” 皇帝叹息一口气,目光中似乎还有淡淡的愁绪。 “可是辰逸他似乎是还没长大,总爱意气用事。就如当初他死活要与姜家嫡女退婚,朕本来想打断他的腿的。看到他时恍然间仿佛又看见了你母后,她最大的心愿就是你们能平安幸福,朕突然就下不去手了。” 皇帝又咳嗽两声,佝偻着背,看起来像是苍老了几十岁。 “朕想着,若他真的不喜欢姜蓉那丫头,朕也不能强求,那样只会害了他们两人。可是朕又不放心……咳咳……” 云若周走上前去,拍着皇帝的背给他顺气。 “朕担心朕走了以后,辰逸会感情用事,受人拿捏。也担心摄政王会趁机作乱,虽然已经收了他一半兵权,但朝堂上他的党羽并不少咳咳……” “父皇,别说了……” 皇帝笑了笑,握住了云若周的手。 “若周,若你是一个男子就好了。朕可以放心地把江山交给你,就不会如此担心了。” 远处的灌木丛动了一下,一只小猫钻了出来跑走了。 “父皇,女子不输给男子的。女子并不比男子差,儿臣从来没有因为自己是女子而羞愧!” “云辰逸是儿臣的亲弟弟,纵使他做了许多混蛋事,但只要他未来是个明君,儿臣定当竭尽所能助他,帮他稳固朝堂!更何况,父皇正当壮年,说这些话作甚!” 皇帝爽朗一笑,摸了摸云若周的头。 “朕的周儿果真是朕的小棉袄啊,颇有几分你母后当年的风范。” 云若周看着皇帝的背影,心底总是闷闷的,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家宴过后,云若周特地去太医院问了太医,询问皇帝的身体状况如何。 太医院的人回答十分一致,很康健,并没有什么异常,咳嗽可能真是少时落下的毛病。 虽然这样说,可她总是放不下心来。 回公主府的马车上,云若周与容清相对而坐。 “太后同你说了什么?” 容清想起太后给他塞了一瓶丹药,说将这个给公主服下,可以让他们早日拥有孩子。 “没什么,就是想要让公主怀个孩子。” “没了?没给你什么别的东西?” 容清点点头,又想起什么似的从腰间掏出一个小瓷瓶。 他脸色微红:“这个是太后给的药。” 云若周瞥了一眼,眉尖轻蹙。太后怎么没有给他虎军的军令,还是说太后现在不相信他? 容清作为容家嫡长子,为什么不知道虎军令? 云若周敛下眼眸,转着手上的帕子。 “容清,你可知道虎军令?” 闻言容清的手一顿,却又很快恢复正常。 “若是殿下需要,我可以替殿下打听一番。” 容清笑得人畜无害,温温柔柔地。 云若周眸中冷意划过:“你可知道那个意味着什么吗?” 容清回答地极为认真:“殿下完全可以放心我,既然我已经与殿下达成合作关系,我就和殿下在一条船上。殿下与我命运与共,我自然会达成殿下所愿。” 他不想背上乱臣贼子的名头,他毕生所愿只是能够在官场上闯出一番天地。而公主恰好能满足他这个愿望。 虽然他自小在容家长大,又是容家的嫡长子,但家中长辈从来没有给他说过虎军令这个东西。 或许可以旁敲侧击,看能不能套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