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遇到什么不顺了?”薛浣问。 “是了,你惯是心思敏捷的。 我那夫君在京城开了绸缎铺子,卢尚书的大儿子在我铺子里赊账,赊了有五百两左右,欠了一年多,就是不还,向卢府讨要,还被打了出去。 我们也是小本生意,这五百两的亏空不是小数目,这告官也不定能告上去,这不,想请你想想办法。” 薛浣沉吟良久,照这表姐的话,确实是她们在理,但具体情况还是要亲自看,她不敢妄下定论,也不确定自己能否摆平此事。 “我知道了,只是事情能不能摆平我也不知。”薛浣实话实说。 “你身为国公夫人,这点事应该不难吧?”青衣女子有些急了。 薛浣看着她,头又开始疼了。 还当是与表妹叙旧,原来是请国公夫人办事。 “表姐,你安静些。”薛浣冷冷说。 青衣女子的胸口起起伏伏,最后一甩袖子走开了。 这员外府,也是相当败心情啊。 阿云斟了杯茶递给她。 薛浣接过茶,轻抿了一口。 此时一个侍女走过来:“国公夫人,大公子叫我传信给你,让你去你之前的房间,说有东西给你。” 如果是这中真的薛浣,她定能认出这是她表哥的贴身侍女,但薛浣认不出,她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又要作妖? 她本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想法,带着阿云去了。 别是什么私情之类,那可就要雷死她了。 房间不大,推开房门,她看见一儒生打扮的男子:“表妹!要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 “表哥?”薛浣不确定地歪头。 “稍等啊……”儒生站在桌子前摆摆弄弄。 薛浣后退几步,太诡异了。她正要拔腿就逃,儒生突然回头,手上还拿了本书。 嗯? 什么情况。 “你躲那么远干什么?父亲让我备考不让我出来见客,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寻到机会。” 嗯? 他拽住薛浣的手,把她拉过来。薛浣猝不及防,险些跌倒。 “大胆!”阿云道。 “哎呀,小点声啊,我就长话短说……”他碎碎念。 “这个荷包,秋姐儿给你做的,她知道你在国公府不容易,也帮不上忙,就做了个香囊给你,塞了香草,静心提神,她怀孕夫家不让她出来,就我来转交了。” 他把一个荷包递给薛浣,薛浣一愣,下意识接住。 “这个平安符,也是秋姐儿求的,南边崇安寺的,她听说你天天上山礼佛,觉得你会喜欢这个,你也是,怎么突然吃斋念佛,跟个老太太似的。” 他递给薛浣,薛浣再次接过。 “这个,手帕,她绣的,你绣工很差,她说要是有人让你绣东西,你可以拿这个充数。额……我记得你小时候让你绣东西,你几乎都是拿她的充数的吧?” 怎么会有人有本事让国公夫人绣东西啊?薛浣哭笑不得。 “接下来就是我的啦。首先,是这本棋谱,你一直喜欢下棋,我也知道你真的爱棋,只是听说你不知怎的立志不再下棋了,太可惜了。我还不懂你嘛,看了这棋谱一定会手痒,总之,不要放弃,这可是我费老大劲从章怀那里敲诈来的。” 下棋,又是下棋。 可是真的薛浣回不来了啊! 她回不来了! 薛浣鼻尖一酸,眼前浮起细细水雾。 她接过棋谱,可手上东西都拿满了,她又理了理,把棋谱放在最底下,上面铺帕子,再放上香囊与平安符。 她突然痛恨自己,为什么不是下棋高手,这样还能假装薛浣没死,还能让薛浣下棋。 眼泪滴在帕子上,洇出水痕,她伸手擦了擦,没擦掉。 “这最后一样,是《九章算术》……呀,怎么哭了啊?”儒生有些慌张。 他想伸手,但想到男女之别又缩了回来。 薛浣幽怨地看了他一眼,他还是拍了拍薛浣的肩膀:“别哭了,你这样都是我害的,怨我就是了,想恨便恨,是我对不起你。等明年春闱,我定要拿下一个好名次,我要努力当大官,很大的官,往后,哥哥给你当靠山。” “喏,继续看这《九章算术》。” 谁家送礼物送数学书啊?薛浣暗骂。 “你看这个题,做一下。”好家伙,还当起数学老师了。
故人故事(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