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给尔的十二枚密匙甲珠，只能算是这片空间的门。那尊妄空鼎，才是打开这扇门的钥匙。”秦始皇悠悠地道。

听完秦始皇的话，李复在沉思了片刻后，询问道：“始皇的意思是说，曾经的我已经算到了我会遇到白勇夜，也算到了我会得到这尊妄空鼎，甚至还算到了我会回到水星见到你？所以特地将十二密匙甲珠设为门，让你赠予我，又将妄空鼎设为钥匙，两相配合，才能打开这片空间，让你我在此见面？”

秦始皇点了点头，回答道：“大体上没错。”

“如此说来的话…”李复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沉声道：“那现在我的所作所为，到底是我自己的意志，还是受曾经的我影响摆布？如果曾经的我那般厉害，手眼通天，连未来之事都能预料的细致入微，现在的我又为何会落得如此地步？”

李复以为，秦始皇口中曾经的他，就是前世的他。

秦始皇摇了摇头，轻笑着解释道：“神武帝，尔陷入了一个误区。曾经的尔，并非是过去的尔，而是未来的尔。所以，并不存在曾经的尔摆布现在的尔一说，只能说是现在尔所经历的一切，都是曾经的尔经历过的，他自然一清二楚。”

“什么？”

对此，李复瞪大了眼睛，惊讶无比，满脸的不可思议。

但紧接着，李复就又提出了质疑：“始皇是说，未来的我，安排现在的我跟你见面，通过妄空鼎打开了这片空间？这怎么可能！那未来的我的过去，会不会有这段经历？又是谁安排他，跟你见面的呢？难道是未来的我的未来？这岂不是…岂不是……”

这样说起来，可能有点绕嘴，难以理解，打个比方吧。

网上一直有個关于雷布斯的梗：老年雷布斯让已经极为发达的人工智能小爱，穿越时空，来到青年雷布斯身边，伪装成小爱系统，帮助青年雷布斯研发科技，走向人生巅峰，成为下一个老年雷布斯…

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其中有一个绕不开的问题：第一个雷布斯的系统，是谁给的？

这就是…

“时空悖论对吧？”秦始皇接过了李复的话，笑了笑道：“这便是元境强者的恐怖之处，可以穿越时空次元，逆转时间，凭空捏造历史闭环，甚至像未来的尔一样，改写自己的过去，形成时空悖论。时间和空间对于元境强者来说，就如同书本一般，可以翻弄改写，这本是那群至高无上的监测者们，才拥有的能力。不过，使用如此强大的能力，也并非是毫无代价的。比如未来的尔在未来之中，就已经彻底消失了，如果现在的尔，没有达到未来的尔的期望，那一切都将功亏一篑，尔也将被彻底抹除于世间。”

秦始皇说的话，李复听的虽然有些迷糊，但也大概听懂了。

可是…李复有些不信。

什么时空悖论，未来的自己让现在的自己来改写空间和时间，逆转未来之类的话…有点触及李复的理解盲区了，他不能想通其中的关窍原理，自然就难免会有怀疑。

看出了李复不相信，秦始皇也不气恼，只是淡然一笑，依然不疾不徐地道：“没关系，尔只需要听寡人说即可，其中或真或假，尔自行去分辨，无论尔信或不信，皆是定数，未来的尔应该都已经算到了。”

秦始皇挪开目光，再次投向那无尽的虚无之中，语气带着缅怀地道：“当年…哦不，应该说是未来的尔，突破元境，彻底超脱于诸天外界之外，却如其他帝境强者一般，始终得不到真正的解脱，升格另一次元。尔遍寻真理，最后发现，所谓的超脱，不过是从一个小池塘，跳到了另一个大池塘之上。即便是元境强者，依然逃不脱监测者的掌控……”

轰隆隆！轰隆隆！——

忽然，空间外面传来了巨大的轰鸣声，连带着整个空间都剧烈震动了起来，宛如随时要坍塌一般。

“这是？”李复平稳住身形，有些诧异地问道。

“不必理会…”秦始皇摇了摇头，淡定地道：“寡人刚刚的话语中，提到了监测者，所以被他们感知到了。诸天万界都在他们的监听之下，无论身处何地，只要提到他们的名讳，就难免被他们感知到。不过没关系，这片空间是以妄空鼎为根基构建的，即使监测者想要打破，也需要费一番功夫，咱们还有时间。”

此时，李复想到了之前白勇夜所说的话：“刚刚白勇夜说，妄空鼎为至尊神器，不破不灭，不会被损坏，也无法被封印和污染…”

“妄空鼎本为监测者世界所用的香炉，不知被哪位监测者世界的存在降格时，带来了诸天万界。监测者世界的器物，对于咱们这个维度的存在来说，自然就是不破不灭的。但对于监测者来说，也只是比较难处理罢了。妄空鼎之所以能轻易撕开空间，毁灭世界，正是因为它的位格高于咱们的世界。尔以前看过的小说中，有的主角穿越后，身上随便某样东西，却忽然拥有了惊天动地的伟力，就是因为如此…”秦始皇解释道。

“噗！”

话刚说到一半，秦始皇突然喷出了一口血，脸色霎时间变得煞白。

李复惊讶地抬起头，看向秦始皇，关切地问道：“你这是…？”

却见秦始皇不仅毫无慌乱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