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将军一人上殿,还请两位卫士在外等候片刻!” 李源心想,那就从你开始吧! 于是傲慢地怒斥道:“哼!他们是本将军的亲卫,依我大唐军律需寸步不离!怎么,你楚国还管到我大唐头上来了么?” 接着双眼一挑,罗二虎与刘江生立马会意,开始羊装大怒上前推搡。 这老奴到底是阉人,又上了年纪,平日只不过是靠着百般讨好主子耀武耀威,哪里禁得住武夫如此吓唬,连忙惶恐不已低下头道:“这……将军误会了,实在是——” 李源十分满意,澹漠地说道:“废话少说,带路!” 三人顺利入殿。 在这一国之主的朝会大殿上,李源终于直观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孤家寡人。 金碧辉煌的殿宇内,空有其表,君王会见外国来使,殿内竟连一名大臣或是武将都没有! 一名身着绛紫冕服,冠带王珠的孱弱男子,年纪看上去并不显老,但脸色却极为苍白,想必是享乐无度所致。如今强装镇定地端坐在王座上,两手不停地抚摸着双膝。 身旁仅有两名衣甲还算齐整的卫士,一左一右手持长矛维护着这王国最后的尊严——楚国末代君王马希崇。 初次见面,李源还是拱了拱手,接着将手按在了腰间佩剑之上,攒足底气地喊道:“大唐神武军李源见过楚王。” 眼瞧着面前三人,尤其是李源身后的那两个虎背熊腰的卫士,马希崇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忙道:“李将军免礼!不知贵国遣使来此所谓何事?” 李源早有预备,史书记载的果然与他今日入城以来的所见所闻如出一辙,马希崇已经众叛亲离了,于是毫不客气地说道:“楚王,战事在即,本将军便不与你客套了!如今我大唐王师已与衡山王、刘节使会师于你城下,潭州已是孤立无援,早晚必破!还不速速投降?” 彷佛被猜中了心事,又见李源咄咄逼人,马希崇瞬间变了脸色,无力地扬手说道:“你,你竟敢如此无礼?孤乃一国之君,上承天意,下顺民心,贵国为何勾结我楚国叛逆?插手我楚国家事?” 听见这中气不足的话语,对于这种鱼肉百姓的昏君,李源强忍着笑意,冷冷地说道:“楚王,别自欺欺人了!你如若真的上承天意,下顺民心,也不至于沦落至此!所谓叛逆更是可笑!你们马氏兄弟这几年争来夺去,轮流做王,到底谁是叛逆?我想谁也说不清楚吧?个个只知道日夜享乐、鱼肉百姓!白白葬送了他一手打下的基业!你家老楚王若是在天有灵,看到你们这些不肖子孙,怕是不得安宁!” 堂堂楚王,此时彷佛被噎住了一般,无言以对。 而他身后的卫士,却按捺不住伸出了长矛,厉声喝道:“贼将何以猖狂?!竟敢出口辱骂我王?再敢妄言,定叫你命丧当场!” 李源内心暗暗感叹,古代的君臣纲常莫过于此!事实证明,历史上不管哪个君主多昏聩,他的手下还是会有死忠之人,哪怕是一两个。 但李源依旧面不改色,反而露出了更为不屑的笑意:“呵,楚王,管好你的部下,我大唐十万雄师可在城外候着呢!” 接着李源的话语,罗二虎与刘江生相互看了一眼,立即不甘示弱,默契地拔出利剑怒声嚎道:“呔!” 马希崇的脸色愈发苍白,城外的情势他比谁都清楚,不然也不至于潭州城内连兵员都逃散了一大半,连忙制止身旁的卫士道:“休得无礼!快退下!” 卫士仍旧不甘心地喊道:“大王!” 如此忠诚的卫士,马希崇只是狠狠瞟了一眼,低吼道:“退下!” 时间静止片刻后,马希崇内心挣扎了一番,终于怯声说道:“这,李将军,孤想知道,为何贵国此次又对逆贼马希萼施以援手,如今他已失了王位,孤才是楚王!他能给的孤也能给!不如这样吧,只要贵国肯退军,孤愿意重金酬谢!如若贵国大军助我平叛,孤,孤可以割让十州之地!” 李源按捺住了心中的窃喜,羊装大怒道:“这些重要么?我大唐何其富庶,区区金银算得了什么?至于土地城池,我大军在此自会去取!对了,本将军提醒你一句,别忘了,你这楚王已经是孤家寡人了,只有潭州一城,你哪来的十州之地可割让呢?” “本将军不想与你浪费口舌!我奉了大帅之命来此,便是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楚王,你已是穷途末路,如若顽抗,我三路大军齐齐攻城,你断无生路!昔日马希萼在位时对你恩重如山,甚至将军国大事尽皆托付,你却背信弃义,囚马希萼僭位称王,若你落到了他和朗州兵手里,你的下场不需我提醒吧?” 秋风扫落叶,马希崇的情绪再难隐藏,前额豆大的汗水不断地滴落在这身华贵的王袍上,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孤也不想打!可孤如果降了,不还是会落到他们手里么?孤同样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