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问你,方才你说失手被擒,你可知你运送的是私盐?” “自是知道。” 李源一阵头疼,这小子是真老实啊,这不定你的罪定谁的罪? “依唐律,贩私盐是重罪,你可知?” 王靖国“啪”地一声坐在地上,扬起些许尘土,仰头慨然道:“不就是一死么?小爷不怕!知又如何,不知又如何?” 压抑住躁动的内心,李源耐着性子继续问道:“我再问你,你年仅十四,这些私盐断然不是你弄来的!到底从何而来?又是谁命你去押送的?只要你如实说来,我一定能帮你。” 而这少年却朝地上啐了一口,恶狠狠地盯着李源说道:“休想套我的话!出来闯荡,义字当头!我告诉你,此事与他人无关。这些盐是我的,至于押送,我自然是为了卖钱!你管得着么?” 李源瞬间血压飙升,忍无可忍大吼道:“我特么真是......小子,若不是看你家阿姐的脸面,就你这等不忠不孝、无情无义之人,老子压根儿就不会看你一眼!” 这王靖国也不甘示弱,这叛逆的少年甚至还撸起了残破的袖子,大声道:“何来的不忠不孝,无情无义?莫要给小爷我泼脏水!你信不信我——” 李源晃了晃有些发麻的脑袋,真是被自己气笑了,怎么跟一个不懂事的娃娃发脾气?这少年要是生在后世,怕是少管所先住几个月...... 于是冷冷地瞥了一眼,做出一副不屑的神情:“你怎么?你还要打我是么?你出得来么?” 王靖国怒吼道:“有种你进来!” 李源咧嘴一笑,贱兮兮地说道:“有种你出来!出不来是吧?气不?小破孩儿,本官乃陛下钦命殿直都虞侯,上过沙场见过多少血肉?!我若真与你动手,信不信我把你骨头给拆了,看看到底有多硬?” 说罢作势解开圆领上的扣子,又拍了拍腰间的佩剑,李源到底人高马大,看得少年咽了咽口水,没有再搭腔。 李源双手背在后头,恢复了正经的神色,指着王靖国满脸愠怒地说道:“我告诉你,什么叫不忠不孝,无情无义!你贩运私盐悖逆朝廷,是为不忠!你身陷令圄,愧对父母在天之灵,是为不孝!你阿姐为你散尽了家产四处奔走,日夜担惊受怕不说,甚至还险些失了身!你竟还如此冥顽不灵,这不是无情? 还有,你以为你把罪责都揽到自个儿身上,就是讲义气么?呸!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蠢货!你只是运送,并非主谋,本罪不至死。不曾想你被灌了什么迷魂汤,非要保着那背后之人。再有五日,你一旦被送往金陵大理寺,你非死不可!你死了倒是轻松,但你阿姐还怎么活?到了九泉之下你如何见你爹娘?还有你那背后之人,估计做梦都笑醒了,诓了个替死鬼,还是个讲义气的替死鬼!” 这番冗长却狠厉的话语似乎击垮了少年的信念一般,只见他歪歪斜斜地起身,冲着王靖瑶嗫嚅道:“阿姐,他说你散尽了家产,还险些失了身,是真的么?” 王靖瑶朱唇紧咬红了眼眶,不知如何回答。 李源径直走近了几步,厉声道:“若不是今日你阿姐寻到了我,此时你阿姐已遭了毒手!明白了么小子?你这所谓的义气,差点生生逼死了你的亲阿姐!” 王靖国彷佛大脑一片空白,呆滞了片刻,接着双腿弯下,重重地跪在了地上,接着狠狠地磕在了地上。 “阿姐!让你受了这么多的苦,都是我的罪过!弟弟给你磕头了!” 听着不断传来“冬冬冬”的沉闷声响,王靖瑶自然心中不忍,含着眼泪要上前:“靖国......” 李源一把拽住了她,阴沉着脸摇了摇头,因为在他看来,这不懂事的王靖国给姐姐叩一万次头都是应该的,并不值得可怜。王靖瑶,当得起! 片刻,磕得满额带血的王靖国,一脸地沮丧,接着苦笑着说道:“阿姐,你们走吧!我是不会说的!莫要再来找我了!” 目光再又对准了李源,却换了副神色,依旧那副凶狠的模样:“至于你,我不知道你是谁,但你若是敢欺负我阿姐,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听到这儿,李源心中彷佛被灌了泥石流一般,实在是堵得慌! 这王靖国脑子里到底装了什么?既幼稚又不知好歹,好话坏话怎么说都说不通!你姐费尽心思让我来救你,你倒想一心求死? “哼,人死后便是一捧尘土!我倒要看看你如何不放过我?” 李源眼珠子一转,忽然有了主意,接着用力地将王靖瑶搂过来,大手还特意在她纤弱的肩膀上摸索着,一脸得意地说道:“对了本官告诉你一声,等你死后,我便纳你阿姐当小妾,天天变着花样欺负她、虐待她,反正没人护着她,谁奈我何?哈哈哈!” 这下果然命中了王靖国的死穴,只见少年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