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可达,顷刻便成围城之势。” 彭师杲目不转睛地盯着地图上,李源分别指出的三个小点,咽了咽口水道:“那还有北面汉国呢?辽国的兵马呢?这些可都是精锐之师。周国没了燕云十六州,契丹骑兵南下易如反掌,郭威如何能分心两顾?” 李源摇了摇头,再将手指往地图北边移动了几许:“契丹骑兵南下确实容易,但彭都使可曾想过,为何辽国上回直捣开封灭亡晋国后,为何不将中原占据?末将曾听闻,辽国兵马南下奔袭,向来不带辎重,而是每下一城便沿途抢掠,这便是他们所谓的以战养战。只要命一大将据坚城而守即可,待辽军无粮草可继,自然退去。 至于北汉国主的兵马,都是曾被郭威打跑的苟延残喘之辈,心中早已胆寒,何况汉主认了辽国皇帝为叔皇帝,尽失民心,只不过是又一个石敬瑭,难成气候,不足为虑。” 眼神凝滞片刻,彭师杲深吸了一口冷气道:“依你所言,我大唐北上这一路?” “末将猜想,陛下定然不会救援兖州,而是命燕敬权趁机出兵徐州,如同昔日奔袭楚国潭州府一般,对么?” 彭师杲睁大了眼睛,这可是冯相和陈使相朝陛下建议的秘密策略,自己也是听刘彦贞透露才得知,不由得暗自心惊:“你,如何得知?” 李源腹诽道,自然是历史书告诉我的,不然呢?但还是澹澹一笑:“猜测而已。陛下无时不刻想着光复中原,不是么?眼看中原大战将起,陛下必会认定如今的周国将如同楚国内乱一般,郭威首尾难顾。而且徐州与我大唐楚州相接,郭威去年又刚刚杀了节度使刘赟,人心未平。这也是为何陛下只给了燕敬权五千精兵,其用意便是一路奔袭,想着一举拿下徐州,届时便可同慕容彦超会师开封城下。” “便是如此!李虞候神人也!”彭师杲忍不住抚掌叫道:“那徐州是否能下?” 李源果断地摆了摆手:“燕敬权此战必败!郭威去岁遣使与我大唐交好,只不过是国内未平,无暇南顾罢了。徐州自古以来便是四战之地,东有慕容彦超,南接我大唐,如今慕容彦超已然反叛,郭威此等帅才焉能不摆下重兵提防? 徐州所谓的人心未平,只不过是一些零星的汉国旧将作乱罢了,更是蒙蔽我大唐的假象。只可怜我大唐那五千儿郎,怕是要羊入虎口,一去不返了!” 彭师杲久久地张着大嘴,眼睛在那副舆图上不断扫视,终是颓靡地靠在椅背上叹道:“如若徐州真是有重兵把守,不仅五千精兵有去无回,只怕我大唐要麻烦了!依你方才所言,郭威定然能胜,届时恐怕要调头南下,如今楚地未平,朗州兵自立,吴越国又虎视眈眈,我大唐三面皆敌,三面皆敌啊!” “唉!彭都使倒也不必如此悲观,且看天命吧!” 李源看破不说破,心中何尝不是无奈?上天本来给了南唐一个不错的开局,可偏偏摊上一个好大喜功的皇帝,加上一帮熘须拍马屁的大臣,不断给自己挖坑,焉有不败之理? 不出意外的话,燕敬权二月初十便将全军覆没于沭阳,而郭威那时还在一心围攻兖州,三月才遣使与南唐周旋,李璟最终妥协不敢再战。但慕容彦超却苦苦撑到了五月,才因为部下哗变城破身亡。 此时或许便是一个天赐良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