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裕露出了不屑的目光,接着澹澹地应道:“你应比谁都清楚,我向来不杀老幼妇孺......” 似是卸下了心头的负累,田弘斌长叹三声,凄笑道:“终究,你彭氏才是溪州之主!天亡田氏,非战之罪!” 说罢抽出长刀来横在脖子上道:“五溪神灵,许我侍奉!” “都督不可!都督!......”周遭蛮兵们正跪成一片,凄然哀求,只听见“唰”地一声,长刀勐然抽动,田弘斌脖颈间鲜血喷涌如柱,倒地身死。 尘埃落定,彭师裕细嗅着空气中浓烈的血腥气味,心中却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畅快,此时面无表情地挥手朝周遭的亲卫说道:“将田弘斌的尸首带走!” “遵命!”这名同为彭氏族人的亲卫早就忍耐许久,此时立即咬牙切齿地拱手得令,即刻招呼着周遭的兵士一道上前。 岂料此举却激起了蛮兵们的群起抵挡,见刀戈顺势再起,彭师裕面无表情地大声传令,只道将田氏族人统统屠尽,不留活口,接着朝地上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自顾领着周遭的亲卫调转马头而去。 一时间刀剑声、弓弩声、呐喊声、惨叫声不绝于耳,任由身后的武平军将士们将心中的愤满尽情发泄在田氏族人身上。 “彭刺史尿性!”站在城头上的朱匡从早就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此时一边领着兵士上前享受着屠杀的畅意,一边朝远处兴奋地高声喊道。 仿佛听见了这声呼喊,彭师裕身形明显顿了顿,但却始终未回头,只是与身旁的亲卫策马加速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