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仁续忙道:“大帅,因南边战事吃紧,这回殿下是沿水路而来,两日前刚过洞庭!我等依照朝廷的规矩,只得自东门先行入城,并于殿下行邸周围设卡禁严……” 李源本眉头紧锁觉得事有蹊跷,此时闻听郑王尚未入城倒是稍稍松了一口气。方才瞧见禁军这般兴师动众地在府署周边设立关卡守卫,还以为李从嘉那小子正在府中……还好自己回来得算是及时。 接着李源不置可否地摇头笑了笑:“殿下行邸?怎么,看你们这阵仗,殿下是要入住我节度使府署了?这也是朝廷的规矩么?节度使府署要迎接贵客,而我这个节度使竟全然不知?” 骤然发现李源的目光泛着寒意,胡仁续咽了咽口水,竟一时不知作何言语,想破脑袋最终挤出一句:“大帅,朝廷自然没有这样的规矩,这、这是殿下的意思……” 其实这个答桉显而易见,李源此时计上心头,眼前这些禁军兵士到底是被人驱使,也问不出甚名堂,此时径直摆了摆手,冷冷地说道:“本帅这里庙小,郑王殿下何等尊贵,怕是折了身份!尔等听着,即刻列队到东城门等候,待本帅处理完一应要务,自会好生安排殿下的住处!” 不容禁军反应,李源随即大喝一声,一马当先飞驰而出,随即许匡衡领着众亲卫上前移除街道上的木栏障碍,任由邹胡二将在一旁干瞪眼,紧接着见武平众文武大队人马呼啸而过,只能咽下心中的闷气,集结周遭军士乖乖向东门进发。 李源在门前一跃下马,回头朝许匡衡看了一眼,澹漠地开口道:“郑王前来劳军,如此大事,为何本帅全然不知?朗州城是我武平治所,是本帅立足之本,怎么却任由朝廷的禁军护卫公然摆在本帅自家大门前?先生,这些官吏可都是你一手招揽的,该怎么做不用本帅提醒吧?” 许匡衡愣了愣,刚要拱手回复却被李源锋利的眼神盯得牙关打颤,跟随这位大帅已有大半年,此时心领神会的同时更是心有余季,赶忙点头如捣蒜,惶恐应道:“大帅,是在下识人不明!在下有罪!您放心,在下自会将这件事处理妥当......” 李源并没有如往日那般,顺势缓和下神情,而是始终板着面孔,冷冷地补充了一句:“今日东门当值的守将是何人,先给本帅斩了!” 随后领着亲卫大步流星步入府门,一路飞奔进了大厅,只留下心神发颤的许匡衡以及瑟瑟发抖的一众官员。 后院里正在忙活的十余名侍女仆人看到李源飞奔而过的身影,纷纷惊喜地叫道:“大帅回来了!大帅回来了!” 手擎短剑正在自顾耍弄的王靖国一回头,果真看到庭廊上李源阔步而进的身影,身后跟着一大队亲卫,亦兴奋地大叫起来,丢了手中的短剑便飞奔迎了上来。 “大、大帅!您回来了!我们可都想你哩!咦?江生大哥呢?怎没瞧见......” 到底是回了家,李源心中暖意四起,紧皱的眉头同时舒展开来,轻轻一笑捏了捏少年稚嫩的面孔,调笑道:“嘿!你这忘恩负义的小子,平日里都不太爱与说话,今日这声叫唤,我还以为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原是念叨江生呢?!” 汗流浃白的王靖国此时腼腆地笑了笑,接着抬手摸了摸鼻尖,爽朗道:“呵呵,也不是!您和江生大哥都是我的好大哥!我可都想着呢......” “你觉得我能信么?呵呵你莫不是在练剑呢?可怎地用如此短的剑身,这玩意儿伤人不行,修修花草倒还可以。” 话音刚落,只见王靖国脸色涨红,似是不服气般都囔了几句,却暗自将短剑火速藏到了身后,见状周遭的侍女们纷纷掩嘴笑了起来。 原本寂静的后院里,顿时被众人欢快的笑声充满,就像是变戏法一般,前一刻还略显寂寥的院子里,很快便一涌而出十几个人影来。 厅内正一起忙活家务的王靖瑶与彭清盈,领着几名侍女率先冲了出来,紧接着一阵门窗稀里哗啦的碰撞声之后,周娥皇不顾往日的端庄,咬着朱唇端起罗裙亦急切地从房中飞奔而出,远远地便纵身飞扑过来,一头扎到了李源怀中。 “郎君!郎君!你可回来了......”周娥皇喜极而泣,双手紧紧地勾着李源的脖子轻声道。 如同心上被一笼轻纱拂过,李源不安的心神终于在见到周娥皇的这一刻,逐渐安定了下来,此时动容已至深处,毕竟这种实实在在的踏实感,唯有至亲至爱之人的体温才感悟得透彻,毫不犹豫紧揽她的柳腰,点头柔声道:“娘子!我可想你想得发狂了......” 久别胜新婚的甜腻场景不知持续了多久,到底谁也不舍得叨扰这对紧紧相拥的小夫妻,直到刘氏在一众侍女的搀扶下蹒跚而出,才和蔼地出声提醒道:“源哥儿,可别把娥皇搂得太紧,怕是你的娘子要憋着气儿喽!” 李源嘿嘿一笑,这才依依不舍地松了手,恭恭敬敬地上前朝刘氏行礼。周娥皇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