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州宣旨,妾身便知道你要带着她回来,连住处妾身都命人提前收拾好了,你没瞧见么?” 李源张口惊愕,今日归家,果然彭清盈的住处立刻便安排好了,那会儿李源还惊叹府上婢女们办事的效率,却没料到是周娥皇早就安排好的。 “这清盈嘛,确实是个不错的女子,这一点妾身相信郎君的眼光。还有,妾身也明白,你娶清盈对大局有利。她兄长毕竟是洞溪之主,洞溪之地刚刚归属我朝,郎君娶她自然有一番道理,不外乎是为了大事着想,妾身自然不能拒绝,也不能对她不好。” 李源恍然大悟,这恐怕才是重点,周娥皇不愧是开国元勋之女,头脑冷静地分析了这彭清盈的身份对当前局势的重要性,一定以为自己娶彭清盈是出于大局上的考虑。 但李源其实根本就没这么想,他还真是因为对彭清盈有了好感,又觉得不娶彭清盈会害了她一辈子,所以才有这样的结果。没想到居然歪打正着,让周娥皇以为自己是有所谋划了。 周娥皇又兀自幽幽道:“妾身知道,郎君是要做大事的人,身为你的妻子,自然要理解你、好好伺候你,尽心尽力照顾好家事。这也是妾身作为正房的职责,现今只希望妾身的肚子能够争气一些,为郎君生个一儿半女。 妾身自嫁给你后,便是全心全意为你,哪怕是为你去死。以后你若觉得谁家女子对你有益,尽管娶回家便是,妾身不会有半个不字。你莫以为妾身是斤斤计较的人,只要郎君能够顺遂,就算是你要妾身将正房让出来,妾身也是愿意的。” 周娥皇看着李源几乎要掉眼泪了,李源听着也不是滋味,想起成婚前后自己不停在外征战,忽然觉得自己对这位正妻的关心实在太少了。 李源起身将周娥皇搂在怀里安慰道:“娘子怎么能说出这些话,你我之间的关系焉能用身份地位这等东西衡量么?原先我不过就是个毫无根基的武将,你周家不也没嫌弃我么?你我的感情是谁也比不过的。 我公务繁忙,战事接踵,而你能替我操持内务,让我不为家中事烦心,这便是你最大的贡献了。今后这些话一概不许,传出去你是要别人戳我嵴梁骨,难不成我是喜新厌旧的人么?” 周娥皇含泪低头道:“妾身不敢,再也不敢胡乱说这些了。听到郎君你这样的话,妾身死而无憾了。” 李源抬袖子给她擦泪,看她面容梨花带雨,别有一番韵味,心中大动,低声道:“你如今最在意的不就是肚子没动静么?其实这也正常,成婚数月来我时常在外出征,以后咱们多亲热亲热,还怕不能生孩儿么?来来来,今晚便让你怀上......” 周娥皇梨涡上飘起桃花,羞笑道:“你不去陪清盈么?人家毕竟刚刚进门,便教她独守空房么?还有靖瑶妹妹,自到了朗州,你也从未去过她房中罢?” 李源笑道:“你这大度得有些过分了......今夜良辰美景,怎地,要为夫亲自动手么?” 周娥皇娇嗔几声,接着赶忙身子探进帷幔里。是夜,李源好生疼爱了周娥皇好几回,好好安抚了这个看上去有些心碎的正妻...... 然而,李源不知道的是,隔天早晨,周娥皇与侍女秋儿在花园踱步时的一番对话。李源要是听到这样一段对话,指不定眼珠乱蹦。 主仆二人在后院花园中迎着晨曦散步的时候,周娥皇低声对秋儿道:“秋儿,以前娘教我的那些话确实有用,郎君、郎君好像对我更好了,还说以后再也不纳妾进门了。” 秋儿端着手臂默默跟在后头,咧嘴小声道:“当然有用了,老夫人的话便是金玉良言。其实奴看得出来,大都督心里最宠爱的便是您,当然听不得那些话。 莫怪奴多嘴,您今后要想站稳脚跟,便是满腹醋意也要埋在心里,就如对待先前那位一样......吵闹是没用的,往往只会让男人厌烦。” “嗯,你对郎君倒是了解,还是旁观者清。”周娥皇有心无意地款款笑道。 秋儿仿佛被说中了心事似的,涨红了脸又道:“大都督若真保证以后不纳妾,自然是再好不过,毕竟若是一个接一个地娶进府门来,奴真是担心有一天,有人会觊觎正房的位置。说实话,奴可不愿意您的位置让后来人占了便宜,要知道大都督可是您的家后一手扶持到了今日......” “住口!”周娥皇似乎有些微微恼怒,瞪了一眼秋儿后叹了口气道:“你呀,我不知该怎么说你,以后万不能说这种话了!郎君是何等人杰,能够嫁给他是我周娥皇的福气,是周府的运气。 正房之位,我自然不会拱手让人,我也相信郎君对我的情意。以后必须要团结这些女子,而非排挤。罢了,一时半会你也不懂,总之我知道如何做。” 秋儿低头道:“是奴多嘴了,奴以后再也不敢了。奴自然一切都听夫人的。” 周娥皇闭目道:“真正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