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婿,这次来府上是因为什么事?” 听到久违的这个称呼,李源眉开眼笑道:“自然是专程来看岳母的。” 徐氏呵呵笑道:“这话啊,你骗别的女子还成,可莫拿来骗我这老妪。虽然大妹是我亲女儿,但我可不像她那么容易哄骗。还不老老实实地招来?” “来看望二老的确是真的,但小婿却另有一件要紧的事情,要请岳父帮衬。”李源点了点头,神秘一笑低声道:“岳母,我们要发大财了。此次回京便是专程和岳父商议此事的。” 见李源满脸兴奋,徐氏却展露一副疑惑的模样,皱眉道:“发大财?到底是多少数目的钱财,竟值得你这般惊喜?你如今可是堂堂朗州大都督,一镇节度使,要什么没有,难不成是发现金山银山了?” 李源低语娓娓道来,将在澧州城北发现盐井,且里边有大量的食盐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徐氏。果如李源所料,这玩意儿哪怕是淮南首富的夫人都抵不住动心,岳母徐氏的脸上忽惊忽喜,阴晴不定,更重要的是,盐事可是周府发家的老本行。 “原来如此!看来贤婿果真是上天卷顾,竟然还能碰上如此天大的机缘?所以,今日你便是为此事而来,你希望和我周府合作,将这些盐运出来得利?” “是,有了一片盐井,便等于有了遍地黄金。这个机会岂能放过?您和岳父是自家人,又熟悉盐事,这肥水岂能流入外人田?”李源点头笑道。 徐氏沉吟道:“照你所言,确实是满地黄金,但你方才也说了,那盐井在澧州城北数十里,离荆南边境不过十里。我虽是一介女流,但也偶然听你岳父说过,时下我大唐和荆南的关系可不怎么好,若是运送途中生了闪失,或是挖掘时走漏了风声,后果不堪设想,你可得派重兵把守好! 要知道那可是盐井,关乎民生国本,何其珍贵,可遇而不可求。当年我徐氏先祖便是靠着几亩盐地,才得以在乱世立稳脚跟......” 果然周宗这成功男人的背后,有一个同样能干的贤内助啊!李源大为赞许道:“岳母果然是高知灼见!小婿正是有此顾虑,业已派兵前往屯驻,如今正在盐井之地修筑坚城以据守。 而且我昨夜见了陛下,已经向他提出出兵荆南的奏议。陛下也应允了,若是枢密院不反对的话,便同意我的请求。若能从荆南手里打下几座城池,将边境向北推远百里,如此那片盐井才能算真的安全。” “打仗的事情我不懂,你可是我朝响当当的名将,我相信你自有定夺。但在外出征定要小心些,要想着家中的母亲妻儿。唉,我忽而想起,自从认识你以来,你似乎一直都在打仗,没一日消停的。”徐氏轻叹道。 “岳母勿要忧虑,我向来不打无准备的仗,也绝对不会做冒失之事。” “你是大妹的夫君,你的性命安危关系到她的终身幸福,我如何能不忧虑?再了,先前大妹在家信中也曾提过,你的武平军去岁可是屡经战事,听说人呐死伤了不少,如何不令人担忧?在这种情况下,你主动去招惹荆南有把握么?诚然,盐井珍贵至极,但需知刀枪无眼啊......” 李源叹了口气,认真地拱手回道:“岳母,诚如娥皇所言,武平军先前的确折损不少,但蒙陛下恩准扩军,如今正在重新征募兵员,估计等我回去之后,兵马齐整是没问题的。荆南区区小国,有我亲自挂帅,这个却母需担心,自然是有把握的。 至于为何急需这些盐,不瞒您说,我都督府内库中账上虽然还有四五百万贯,看上去富可敌国,但要经营好楚地这个四战之地,却是远远不够,北有荆南,南有汉国,随时都会有战事,必须养足兵马官民,随时研制更新军械,而这些花费都是巨额之数。 我武平一镇不像江南的节镇,有朝廷提供源源不断的钱粮支持,若自身没有稳定的钱财来源,以后断难久持。总之,虽然我并不怎么贪财,但我定要将那些盐运出来以为长久之计。还望岳母和岳父这次,一定要助小婿一臂之力。” 徐氏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念叨道:“反正说来说去,便是需要钱呗!反正老身万万是没想到,你这朗州大都督竟然也会为了钱发愁,令我实在有些哭笑不得。 我不管你要拿钱去打仗还是怎地,总之不能苦了大妹的起居。哎你早说啊,难道你不知我周府是何等人家,我现在就能随随便便给你几十万贯用用,何须说得如此忧心忡忡?” 李源摇头笑道:“岳母当我是吃软饭的么?几十万贯便打发我了?我要的,是几百万贯,上千万贯甚至几千万贯的钱财,岳母你给么?您若真的愿意给,我倒也打消这个念头了。” 徐氏双眼圆睁,皱眉道:“你在开玩笑么?我周府中所有财产也不过六七百万贯,全给了你,我和你岳父喝西北风么?” 李源摊手道:“这不结了么?既然岳母您说了,‘周府不过六七百万贯’,想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