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莺莺顾不得疼痛,爬起身来冲向顾耀德,口中带着哭腔叫道:“兄长,你们做了什么?你们把李校尉怎么了?他的马怎么在你手里,他人在何处?” 顾耀德看着妹妹忽然骑马冲来,顿时吓了一跳。妹妹什么时候会骑马了?顾莺莺摔落马下的那一刻,顾耀德吓得叫出了声。待见妹妹从地上爬了起来,这才长舒一口气。 “妹子,你怎么来了?大半夜的你怎地一个人骑着马到处乱闯?”顾耀德忙道。 “兄长,你且告诉我,你们到底把李校尉怎么了?散花楼那里火光冲天,到底发生了什么?”顾莺莺焦急叫道。 “什么李校尉李校尉的,我怎会把他怎么了?你是被这个李校尉迷昏了头了么?大半夜的偷偷跑出来找他么?成何体统?快跟我回去。”顾耀德冷声道。 顾莺莺见顾耀德不愿回答他的问题,转身便朝马儿一瘸一拐地奔去。顾耀德皱眉喝道:“妹子,你干什么去?” 顾莺莺咬牙娇斥道:“我去找李校尉去。” 顾耀德快步上前拉住顾莺莺的胳膊喝道:“不许你去。” 顾莺莺冷声道:“你倒来管起我来了。”说罢甩着胳膊挣脱,抓着马鞍便往马背上爬。 顾耀德不敢用强,自己这个妹子可得罪不得,只得柔声道:“妹子,还是不要去了罢,跟兄长一起回去,回去后我一五一十地告诉你情形。” 顾莺莺冷哼一声不说话,咬着牙爬上了马背,抖动缰绳便要离开。顾耀德低声喝道:“妹子,你去了也是无用。那姓李的已经跟散花楼一起烧成灰烬了,你去了也救不活他。” 顾莺莺面色惨白,愣愣道:“什么?你说什么?” 顾耀德柔声道:“妹子,那姓李的是什么人你知道么?” 顾莺莺哇的一声哭了起了,凄然叫道:“他是谁我不管,他千里迢迢跑到苏州来,帮咱们守着苏州,你怎能杀了他?” “糊涂妹子哎!他便是那鼎鼎大名的李源!楚国的皇帝楚军统帅李源啊!你还一直被蒙在鼓里吧。此人野心巨大,麾下的楚军战无不胜,一统唐国故土后将来必然要攻伐我吴越!我今日便是替王上替咱们吴越国除了这祸害了。”顾耀德跺脚道。 顾莺莺泪如雨下,沉声道:“我早知他的身份,要你来告诉我?他怎么成了祸害了?他的楚军天下皆知,乃是仁义之师,打了多少胜仗,还了多少百姓太平,你们凭什么说他是祸害?这吴越国的王上又怎么?他如何能与李源相比!” 顾耀德咂嘴道:“妹子,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反正杭州府那头,王上已经给我顾家下了旨意,要我们顾家一心一意效忠于他,给了我顾家回归朝堂的机会,我顾家从此可不再行商,以后必重振我顾家门楣。这可是我顾家的大事,这是咱们顾家祖宗们梦寐以求的大事啊。” 顾莺莺呜呜哭泣道:“我不管什么顾家的门楣大事,我只知道,你们这么做是何等卑鄙无耻。你们怎么有脸做出这等事来。你让开,不然我便让马儿从你身上踏过去。” 顾耀德怒道:“妹子,你可不要不知大体。顾家的事怎么与你无干?你不是顾家的人么?告诉你,这李源之所以有今日,可也是拜你所赐。你若不跟他耳鬓厮磨勾勾搭搭的,我又怎会对他下手? 你可知道,王上下旨要纳你入宫为妃,你将来是要当娘娘的人,却跟着异国之人勾勾连连。你这不是要害我顾家上下灭族么?妹子,听话,跟兄长回去。将来我顾家还要仰仗于你呢,将来你若是当了王后,我顾家将来还要靠着你哄好王上,咱们顾家宫里宫外一起用力,便可执掌朝纲呢。” 顾莺莺在马上抖作一团,这件事她一直蒙在鼓里,从未有任何人跟她提及。今日被顾耀德说了出来,顾莺莺顿时明白了前后因果,也明白了这几个月来为何经常听爹娘叔叔们口中偶尔冒出来的那些难以解释的言辞,原来便是因为这件事。 “住口,原来如此,原来你们一直瞒着我这件事。明明是你们以卑鄙手段害人,却将责任推到我的头上。我死也不会去杭州府,要当什么娘娘你去当去。”顾莺莺斥道。 “妹子,我也想啊,可惜我是个男的。”顾耀德嬉皮笑脸地道。 顾莺莺不再搭理他,一提马缰便要冲出。顾耀德怒道:“说了半天你怎么还执迷不悟?难道这李源比祖父爹娘兄长都要重要么?比顾家都重要么?” 顾莺莺冷笑道:“你不是说是我害死他的么?那么我便陪他一起去死,我可不愿欠他一条命,跟不愿将来被你们送去进宫当什么娘娘。让开,不然我可真的要从你身上踏过去了。” 顾耀德见妹妹无法劝服,眼珠子转了转道:“好好,我陪你一起去看,叫你也死了心。” 说罢,顾耀德往旁边一闪,顾莺莺催马便走,顾耀德猛地一伸手,抱住了顾莺莺的一条腿,用力一拉,顾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