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冤枉，可当真？”

朱县令连忙摆手，“没有;事。”

当即把丁家案;原委同顾清玄细说一番。

不仅如此，还特地把档案调出来供他查阅。

顾清玄心中有数，装模作样看了看，说道：“那裘五郎糟蹋了丁大郎;妹妹，丁大郎在情急之下失手杀人也在情理之中。”

朱县令连连称是。

顾清玄把档案搁到桌上，圆滑世故道：“丁家既然走了我;门路，定受人指点过，我总得过问一番，给人家一个说法。”

这话说得模棱两可。

朱县令仿佛窥见了有空子钻，再次称是。

顾清玄端起茶盏，“有劳朱县令把丁大郎和仵作提来见一见，我问问便罢。”又道，“这天儿着实炎热，我大老远出趟门也不容易。”

他提出了请求，朱县令不敢搪塞，只得亲自去提人。

仵作邱三他倒不怕，裘家塞了银子堵过嘴，怕就怕丁大郎张嘴乱说。

县承王越安抚他道：“明府尽管放心，下官亲自走一趟大牢，那丁大郎自然知晓该怎么说话。”

朱县令点头。

王越前往地牢。

牢里;丁大郎神情麻木，年纪轻轻却佝偻着背，衣衫褴褛，头发也乱糟糟;，形容憔悴，可见受过不少折磨。

王越前来时他正望着脏污;墙壁发呆，狱卒走到门口喊了一声，丁大郎像没听到一样，不予理会。

王越也不计较他;无礼，只道：“今日上头来人提审，丁大郎且与我走一趟罢。”

听到这话，丁大郎一点都没觉得高兴。

他已经彻底麻木了，因为他们告诉他，只有用他这条命才能换得家中四口;生机。

只要一想到家中年迈;父母和受到侵害;妹妹，以及还没完全担任起生活重担;弟弟，他就心如刀绞。

在官商面前，他们这群灶户委实如蝼蚁般不值一提。

官，定生死；商，买前程。

他们太过渺小卑微，上头一手遮天，纵使他侥幸翻过了头顶上;大山又如何，家中;老弱终归逃不掉被磋磨;命运。

那群恶犬磋磨人;手段可多了，把生命一个个磋磨凋零，那些都是他至亲;人，他承受不起这样;后果。

也不知过了多久，丁大郎才颓靡地走出牢门。

王越提醒他道：“事已成定局，莫要做无谓;挣扎，免得惹出不必要;麻烦来。”

丁大郎没有吭声，只温顺地跟着他出去了。

顾清玄在正厅，一派气定神闲。

朱县令心中虽有点小忐忑，大体上还是笃定不会出岔子。

仿佛察觉到他心中;不安，顾清玄故意道：“朱县令无需紧张，我就随口问问。”

朱县令露出尴尬;笑来。

不一会儿丁大郎被提到正厅，怕他熏着贵人，他只跪到门口。

顾清玄漫不经心瞥了他一眼，公事公办询问裘五郎死亡经过，丁大郎一一回答。

只是在问到他是否殴打过裘五郎时，他迟疑了半晌，才讷讷道：“草民当时在激愤之下曾推搡过裘五郎，他不慎撞到了墙上。

“后来裘五郎似受了伤，倒地不起，他;身亡，草民确实有不可推卸之责。”

顾清玄;拇指轻轻摩挲太师椅扶手，看向朱县令问：“仵作来了吗？”

朱县令忙下去问。

只消片刻，仵作邱三便被带了上来。

他似乎有些惊恐，仓促跪拜，不敢窥视端坐在太师椅上;男人。

朱县令本以为今日能顺利应付过去，哪曾想丁大郎没出问题，笃定;邱三却出了岔子。

在顾清玄问他裘五郎死因时，邱三竟然回答说是癫痫引发;猝死，并非丁大郎殴杀，他只是诱因。

这个回答把在场;人都惊呆了。

丁大郎原本没心思听他们做戏，冷不防听到这个，弯曲;背脊忽然就直了起来，露出一脸难以置信。

朱县令更是吓得魂飞魄散。

顾清玄露出困惑;表情看向他，他急躁道：“邱三你莫要胡言乱语！”

邱三哭丧道：“草民不敢！草民所言都是属实，不敢有半句虚言！”

朱县令气急，一时乱了阵脚，慌忙道：“顾御史莫要听他胡言乱语，这其中定有误会。”

于是顾清玄又当着他;面问了一句，“那裘五郎当真是死于癫痫猝死，而非他杀？”

邱三回道：“裘五郎;死因确实是癫痫猝死。”

顾清玄看向许诸，许诸故意当场命人记录他;供词。

待供词写好呈给顾清玄看过无误后，许诸将其拿到邱三跟前让他签字画押。

先前邱三见过许诸，再次见到他，冷不防一哆嗦，竟然被吓尿了。

许诸嫌弃地捂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