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脏东西。

纪阳羽和第五律本来凑在一块说话，察觉到这边在说笑话，也不知从哪里拿的扇子出来，“啪”一声抖开，带着笑容靠过来。

“发生了什么？”第五律问。

“啊……”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有水滴掉到了李窈脸上，看众人严阵以待的样子，李窈顿时觉得自己小题大做。

虽然这样的天气有水滴掉到脸上的确是有些奇怪，李窈摆摆手，“没事没事，就是有水滴到了脸上。我还以为下雨了。”

“是有点奇怪啊。”纪阳羽借着扇子挡住阳光看天上，几人在原地纠结了半天，没有得出结果。

反倒是陈松支支吾吾的，“我觉得可能是口水。”

相思一巴掌拍到陈松头上，“说什么呢？”

陈松抱着脑袋委屈道，“真有可能啊，你们没看过藏书阁的妖魔图鉴吗？不是就有一种妖魔，在天上飞，会流口水吗……”

陈冲声音渐渐低下去，迎着李窈呆滞的目光，他眼神闪躲了下，又坚定道，“我闻闻……”

相思一把将他拉走，宋汀用手绢擦干净李窈眉心和指腹上的水渍，“别听陈松胡说。”

纪阳羽点点头，第五律也是一副认同的模样。

存在感极低的居泠站在一边，幽幽开口，“其实，也不是没有可能。”

她仰头看着天空，尖尖的下巴被阳光照的雪白，李窈第一次在这样的阳光下看居泠，少女小脸夹夹，两颊略微消瘦，一双狭长上翘的眼，这样的眼型极易显得妩媚，居泠的眼神却让这双眼看上去忧郁而消沉。

居泠的眼瞳是褐色的，她看东西时极为专注，眼皮却微微耷拉着，像是十分疲惫，因此眼神看上去总有些许死板。

居泠看着天，忽然伸手指了指。

“是那个吗？”

顺着居泠的所指的方向看去，天上一块指甲盖大小的阴影正在移动，李窈正看着，身后传来一声惊叫。

“就是！”陈松怪叫一声，“跑啊，它正在锁定我们，调整位置！”

几人向着阴影相反的方向跑去，此处阳光明媚，却不似八月阳光的毒辣，晒在人身上只觉得暖暖的，几人进来的地方位于空旷的草原中，四面毫无遮拦。

“分头跑啊！”陈松道。

几人呈扇形逃窜，李窈年纪最小，身高最矮，腿也最短，一时被甩在了最后，只能迈着短腿拼命去追前面的宋汀。

“窈窈，快。”宋汀回首拉住李窈的手腕，瞳孔一缩，运转灵力，狂奔起来。

李窈不必回头，她已经从宋汀眼中的倒映看到了身后那一片逐渐放大的阴影。

李窈也要运转灵力，宋汀却说，“你别。窈窈，还不知道等下会不会遇见其他东西。”

总要有一个人留着灵力才好。

李窈由着宋汀带她狂奔，心中对这片天地越发好奇。

从进来开始她就感觉到了，这片天地中没有任何灵气存在，要是在这里将灵力消耗完了，难以补给。

如果再遇到什么危险，就更糟糕了。

“陈松！”相思一把拽住陈松的衣袖，咬牙切齿问他，“这到底是什么妖魔？怎么对付，你说清楚啊！”

陈松脚步不停，差点将相思拽倒，闻言他慌忙转头，“我忘了啊！”

“那你跑？！”相思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下一刻就能厥过去。

“怎么对付！”纪阳羽也急，是他提出来来这里玩的，虽然已经提前做好了被宗门抓住的预设，却没想过才进来就被发现然后出去领罚啊。

陈松脚步猛然一顿，相思一脑门撞到陈松背上，一屁股坐到草地上。

“你要停不知道早说！”相思捂着被撞痛的额头，大怒。

“是春鸟。”李奚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他看着从头顶飞过，径直向李窈飞去的巨大白鸟，又看看地上捂着额头的相思，极轻的笑了一声。

“没有攻击力，喜好颜色鲜艳的东西。”

陈松满脸尴尬，“对，李奚师弟说的对。”

居泠极快看了陈松一眼，不说话。

纪阳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陈松赔笑道，“我忘了，我真忘了，我也不是故意的。”

“托你的福。”纪阳羽阴阳怪气，“现在我灵力都消耗一半了。”

“我也是。”相思从地上爬起来，还揉着额头，她取出玉牌要给宋汀和李窈去信，却见两人已经沉着脸从不远处的树林里走出来了。

“宋汀，窈窈！”相思挥了挥手，一时却噤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