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还不过来，唠什么呢！

眼见着崇熙和素泠被众多神仙包围，一时能以突围，也可能是不急于突围，天君急了，唤了近侍，压低了声音，“去，把崇熙给我叫来。”

近侍得了吩咐，连忙飞下殿阶去请崇熙。

“佑圣真君，天君有请。”近侍飞到崇熙近前，躬身拱手道。

崇熙遥遥向天君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见天君皱着眉毛看着他，面色不大和悦。崇熙暗笑，心知自己的馋嘴舅舅，这是等得不耐烦了。

于是，他连忙扯着素泠飞到了天君近前，“崇熙祝天君与天地同寿，万寿无疆。”

素泠大大方方飘然下拜，朗声道，“素泠祝天君天天开心，越活越年轻。”

一旁的近侍听了，噗哧一声笑了，下一刻，赶紧低下头，抿着嘴强忍着。几位近处的神仙听了，有几个当场笑出了声。崇熙也觉好笑，不过他没笑。

天君挑着眉毛，挑剔地看着素泠，“你就是这么给人祝寿的?”

“是啊，”素泠不明所以，“我爹过生日，我就是这么说的，我爹说我的祝福特别好，让我每次都这么说。”她转过脸，小声问崇熙，“这么说不好吗?”

崇熙安慰她，“很好，没毛病。”

天君运了一口气，刚要挑剔，崇熙不失时机地将食盒举了起来，朗声对天君道，“天君，这是素泠特地为天君准备的寿礼。”

天君将马上就要脱口而出的挑剔，顺着嗓子眼又咽了回去，他用略带责备的目光看了眼崇熙，“呈上来吧。”

崇熙提着食盒步上殿阶，发现素泠没跟上来，小声叫素泠，“素泠。”

素泠会意，提着裙子，大方跟上了崇熙的脚步，二人在天君面前止步。天君面前摆着一张长长的羊脂玉的条案，条案上摆满了海错山珍，奇异干鲜果品。崇熙将食盒放在食案上，掀去了食盒的盒盖，顿时一股呛人的醋味扑鼻而来，呛得天君鼻子发酸，连忙掩袖打了两个喷嚏。

“这是什么?”他看着素泠从食盒里掏出一盘橙黄色的东西，看起来肉片，肉片上挂着晶莹的浆汁。

“回禀天君，这叫锅包肉，是用新鲜的豚肉做的，天君尝尝。”素泠拿起玉案上的一双碧玉箸，递给了天君。

因为那太过呛鼻的酸气，天君不太看好这道菜。但是当着众位神仙的面，他又不能直接不给素泠面子。于是，勉为其难地接过筷子，夹了一片锅包肉，送到嘴边，木着脸，不大不小地咬了一口。

锅包肉入嘴的下一刻，天君脸色突变。

“唔，唔！”嘴里嚼着，他不住用手点指盘子里的肉。

“好吃吗?”素泠问。

一口锅包肉咽下，天君刚想点头，而且是大点特点，忽然意识到这是在大殿之上，殿下几千双眼睛盯着自己，不能失了仪态。于是，他板着脸，极沉稳地点了下头，“还可以。还有什么菜?”

崇熙忍着笑，抽下了食盒的第一道隔板，露出了第二道菜。第二道菜放在一只小小的白色砂锅里，砂锅里挤满了浅黄色的菜丝和亮晶晶的五花豚肉片。

“这是不咸山名菜五花豚肉炖酸菜，看着不好看，吃起来特别好吃。”素泠介绍道。

这回不用素泠劝，天君自动伸出了筷子。这道五花豚肉炖酸菜，也获得了天君的板脸称赞。

第三道菜是鸡肉炖蘑菇。“这个蘑菇是我们不咸山独有的，用它炖出来的鸡肉，鲜美无比。”

天君迫不及待地伸出了筷子。这次，他终于忘了仪态，尝过一口后，他脱口而出，“诶，真香。”

素泠笑了。行，没丢自己的脸，没丢爹的脸，没丢崇熙的脸。看到素泠的笑，天君意识到自己失了态，马上板起脸，端起架势，缓缓一点头，“嗯，不错。”

就在这时，素泠忽然闻到了一股臭味。这臭味还不是某一种单纯的臭味，而是好几种臭味杂糅在了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既像臭鱼烂虾，又像腐烂了的水果，还像沤了好久的烂泥，绝了。

不止素泠闻到了，天君、崇熙，瑶光殿上很多神仙都闻到了。

天君刚吃进肚里的几口菜在胃里翻腾起来，天君不住反胃，跟前的仙侍看到了，连忙捧过一个碧玉渣斗送到天君嘴下。又一股浓烈的臭味袭来，天君一个反胃，哇的一声，吐在了当场。

“怎么回事，哪儿来的臭味?”大家四顾寻找臭味的来源，很快，将目标锁定在了一个人身上，崇熙的师妹麟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