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我不是九尾狐嘛，我们九尾狐满五万岁的时候，就得把性别定下来了，定下来，就再也不能变了。我快五万岁了，你说，我是当男的好，还是当女的好?”

秋秋在清华宫，以至在天族的形象，时而男时而女，看他心情。秋秋想以男子面目示人时，就会变成个男的；想以女子面目示人时，就会变成个女的。

素泠上天后，锦华来清华宫探望素泠能有个五六次。在这五六次里，他见到秋秋至少变过两次女子。听到秋秋发问，锦华很认真地想了想，末了，他对秋秋呲牙一笑，“当男的吧。”

秋秋错愕了，“为什么呀?”

锦华很耐心地给秋秋解释，“你要是男的，咱俩就总能在一起玩，你要是变成了女的，男女有别，咱俩就不能痛痛快快地在一起玩了。你就说上次我来，你变成了女的，我都没敢和你开玩笑。”

“那我要是非变成女的，你是不是就不搭理我了?”

锦华觉得秋秋像是生气了，脸色不怎么好看了，嘴好像也嘟起了，虽说他是阳光开朗大男孩，但最基本的脸色还是会看的。

秋秋不高兴了，锦华想，也许秋秋喜欢当女人吧。于是，他连忙道，“怎么会不搭理你呢，你就是以后变得不男不女，也一样是我的好朋友。”

“那我就当女的吧?”秋秋紧盯着锦华。

锦华随口道，“随你。”

秋秋的嘴又嘟了起来。

锦华困惑了，秋秋这是怎么了，让他当男的不高兴，让他当女的，怎么看起来也不高兴。他刚想着要怎么哄秋秋高兴，膳房的门开了，灿霖走了进来。

“锦华，去，看着点你姐。麻辣烫好了，我叫你。”灿霖给锦华使了个眼色。

“哦，好。”锦华如释重负，站起来抬腿就走。都说女人心海底针，秋秋这还没变女人呢，心思就这么难猜。不猜了，赶紧走。他又想：爹啊，你来得可真及时。

灿霖来了有一会儿了，秋秋和锦华聊天时，他就来了。不过，他没马上进来，而是将膳房的门推了个小缝，站在门后默默地听着。

及至锦华走出了膳房，灿霖笑眯眯地走到秋秋跟前，“小狐狸，快五万岁了吧?”

“是。”秋秋有些郁闷地答道。

“五万岁就得定性别了吧?”

“嗯。”

灿霖叉手望天，“我家锦华比你小一点，四万多岁，哎呀，也该找媳妇了。”

嗯?秋秋紧盯灿霖，灿霖用眼角余光斜了秋秋一眼，“秋秋，你想当男的，还是女的?”

“女的！”秋秋两眼放光，“我想当女的！”

“啊。”灿霖轻描淡写啊了一声，忽然转了话题，“秋秋，你这麻辣烫还得多久能好啊。”

“很快！”秋秋转过身，手忙脚乱地往锅里下料。

灿霖在一旁看着，状似漫不经心道，“我老人家比较喜欢吃豆腐泡。”

秋秋马上抓了一大把豆腐泡放到了锅里。

“蘑菇也挺爱吃的。”灿霖抹了抹唇边的小胡子。

秋秋又抓了一大把蘑菇放到锅里。

“秋秋啊，你看我家锦华怎么样?”灿霖又斜了秋秋一眼。

秋秋红着脸，直直地盯着锅里翻腾的食材，“什么怎么样?”

灿霖这回转过脸，正脸对着秋秋了，“我寻思，你要是定了性，当了女人，我就给你和我家锦华搓合搓合，当然了，我得先问问你的意思。要是你对我家锦华没意思，那我也不能强求你不是。”

秋秋紧抿着嘴，不抿紧了，她怕自己笑出了声。眼睛盯着汤锅，手里拿着筷子搅拌着锅里的食材，她对着汤锅说，“仙长要是不嬚弃秋秋貌丑粗陋，全凭仙长安排。”

灿霖大力拍了拍秋秋的肩膀，“好说！那个，麻辣烫做好了，我的那份多放麻酱和辣油，啊对了，还有醋，锦华那份少放麻椒。”

不一会儿，麻辣烫好了，秋秋将两碗麻辣烫放在一张小小的食案上，端着食案进了素泠的卧室。

灿霖和锦华坐在离素泠不远的地方，相对而食，秋秋站在二人身边伺候。

灿霖轻飘飘地翻起眼皮看了眼秋秋，对秋秋一挤眼睛，秋秋连忙红着脸移开了目光。

灿霖收回目光，捧起大碗吸溜着喝了一碗麻辣烫的汤汁，啧着嘴品评，“不错，这手艺，跟你姐做的差不多了。”

锦华夹了一筷子麻辣烫尝了尝，扭脸对秋秋灿烂一笑，“秋秋，你做得真好吃。”

秋秋高兴了，“是嘛，好吃你就多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