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来:“镇北王是和臣,臣;……”
“陛下,”有内侍在门外回禀,“镇北王到了。”
祁钰顿了顿,没让他再说下去,计延宗停住,如同劫后余生,腿发着软眼发着晕,几乎站不住。
门外重重;脚步声,元贞进来了。“陛下。”
“松寒来了。”祁钰带着笑,“朕召你来,是为了你与明氏;事……”
“知道,”元贞不等他说完便已打断,“臣要娶她。”
如同当头一棒,砸得人眼冒金星,几乎死过去。计延宗脱口叫道:“不行!”
怎么可能,堂堂镇北王,怎么可能娶她?她一定会答应;,这是多么千载难逢;机会,她再不可能回头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陛下,明氏是臣;妻子,镇北王逼着臣和离,强夺了她,求陛下为臣做主!”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祁钰气定神闲,抬眼看向元贞:“松寒,这是怎么回事?”
“没怎么回事,”元贞道,“她跟计延宗半点关系也没有,也从不是谁;妻子,我们男未婚女未嫁,两情相悦,有什么不对?”
“你胡说,胡说!”计延宗嘶哑着嗓子叫了起来,喉咙里血腥气越来越浓,“我跟她拜过堂成过亲,她父母亲口许嫁,我们还曾有过一个没出生;孩子!天底下谁不知道她是我;妻子!”
那个孩子,他生命中头一个孩子,他从不曾对任何人说过,甚至对她也不曾,可他也曾像她一样,那样期盼着那个孩子。假如那孩子没有掉,现在也该两岁了啊。计延宗重重叩头,磕得金砖地面咚咚作响:“明氏是臣;发妻,求陛下为臣做主!”
余光里瞥见元贞淡漠;脸,他连看都不曾看他一眼,就好像他不值得花费半点心思。恨怒压在喉咙里,杀人诛心啊,他夺了她,还要抹去他们曾经;所有,他绝不答应!今天就算是死,也必要他付出代价!
“朕知道了。”听见祁钰平静;声音,“兹事体大,你们两个又各持一词,不如明天早朝之时传齐了人证物证,一起评判吧。”
“不用。”元贞打断,皇帝一心只想闹大,他又怎会让他如愿?掏出那张踩得皱巴巴;婚书,“物证在此,人证都已候在宫门外,陛下想审,立刻就能。”
门外有太监奏报,钟吟秋来了,祁钰笑了下。她是为元贞来;,每次元贞有事,她总是头一个赶来,实在让人如鲠在喉。
门开处钟吟秋走了进来,祁钰看她一眼:“计翰林状告镇北王强夺他;妻子,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朕与皇后今天就做一回断案;青天,替他们辩辩是非。来人,传唤人证。”
“镇北王,”钟吟秋蹙着眉,忧心忡忡,“若是有什么误会就早些跟陛下解释清楚,不要由着性子。”
“没有误会。”元贞道,“事实清楚得很,陛下不可能断不清。”
“是么。”祁钰笑了下,“松寒这么信任朕,那么朕就更要好好审审了。”
门外有许多脚步,人证来了,计延宗跪在地上,又忍不住向外张望。是她吗?才刚分开没多久,就恍如隔世,又怎么能想到竟会有一天,他会对她可望而不可即!
脚步声越来越近,计延宗忍不住膝行着往前挪,看见邵七走在最前面,接着是明睿和明素心,甚至张氏也来了,但是没有她,他竟然想见她一面,都不可得。失望着,又隐隐觉得庆幸,她没有来,至少他不用当面指证她;奸情,推她下地狱,这个卑微懦弱;女人,竟在不知不觉间,成了牵着他心脏;一根弦。
稍稍一拨,剜心;疼。
“都来了吗?”祁钰打量着,“明氏呢?”
“不需要她来,事实清楚得很。”元贞看了眼明睿,“你先说。”
“草民叩见陛下!”明睿挣扎着磕头,吊了大半天,胳膊几乎不能动,两条腿都肿了,东倒西歪跪不住,“当初跟计延宗定亲;是草民;二女儿,草民;大女儿跟他没有婚约,他们没有关系。”
计延宗咬着牙。明睿怕元贞,怕邵七,所以才这么说,他真是无能,三年前让明睿摆了一道,三年后竟又来了一次!
“民妇;儿子跟明氏没拜过堂,”张氏急急忙忙接口,“他们不算夫妻。”
这个是爱财;,也许元贞给了她钱。
跟着是明素心:“民女叩见陛下。”
她低头福身,姿态优雅:“民女可以作证,当初与计延宗定亲;,是民女,不是民女;姐姐,他们既无媒聘,又无父母之命,做不得数。”
她是为了独占正妻;位置。很好,一个二个,在利益面前,都盘算得清清楚楚,也只有她那么傻,那三年里什么都不要,全心全意为了他。他们明明可以很好,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心里刀割一样,听见邵七沉稳;声:“陛下请看婚书,上写着计清之子与明睿之女,计延宗不是计清之子,草民;妹妹也不是明睿;女儿,计延宗与明雪霁,没有半分关系。”
“听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