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迟;身体瞬间被包得严实, 一只大掌将其环住,她;后脑勺被另一只大手掌控在坚实;胸膛中。呼吸中全是冷冽;男人气息,她;大脑一片空白。她听到自己;心在跳, 仿佛置身于一个密闭;空间,所有;感知都和抱着自己;这个男人有关, 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那边沈寅已翻身下马, 上前行礼。
他在御前卫当差, 必须赶在上职前回到京中。早起趁夜出发赶路, 方才远远瞧见这边似有灯火时并不以为意,离近时看到一男一女私会也只当是某个纨绔子弟携美作乐,没想到居然会是那位广仁王。
“臣见过王爷。”
言辞恭敬, 但语气不然。
燕迟听出沈寅语气中;不对,下意识地皱眉。扣住她后脑勺;大掌紧了紧, 似是在安抚她;不安。
明明是很细微;一个动作, 沈寅却看得分明。他;手下意识攥起, 慢慢握成了拳,原来广仁王不是不懂得怜香惜玉。
五年前,太后娘娘放出风声要在世家女子中挑选女官, 有人暗传太后娘娘实则是为自己;幼子选妃。
几轮遴选下来,最得太后娘娘青眼;有两人。一位是赵太傅;孙女赵婵,另一位是他;姐姐沈若檀。所有人都知道赵小姐和姐姐皆要进宫,近前在太后娘娘跟前侍候,日后可为广仁王;正侧妃。
谁料姐姐却在别府做客时落了水,还被在场不少男子看了去。姐姐出事之后,进宫;资格自然被取消。不仅如此还有好事之人在国公府门前痛斥, 冠冕堂皇地逼人去死。
他知道一切都是那个毒妇;算计, 却一点办法也没有。他恨自己太过弱小, 恨自己无能为力。
有人告诉他,如果能求得广仁王;怜悯,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那时蛮丘来犯,广仁王正准备点兵出征。当他好不容易见到这位王爷时,对方在听完他;话之后竟是冷漠以对。
他到现在还记得对方说;话,“礼法规矩自有定论,你姐姐;事与本王无关。”
好一个礼法规矩自有定论,与女子夜会相拥也算是守礼吗?什么样;女子能与男子夜游不归?想不到堂堂广仁王喜欢;竟是风月女子。
他;姐姐终究是错付了。
宁凤举!
好一个广仁王,好一个大乾战神!
他双手已成拳,悲愤在胸腔内积聚成山。如果当年此人有一丝半点;怜悯之心,那个毒妇也不敢把姐姐送走。可怜他;姐姐,韶华之龄却要青灯古佛,时至今日还依然念念不忘。
五年后,同样;问题摆在他面前。他绝对不会像这人一样铁石心肠见死不救,他一定会娶燕姑娘。
他;目光落在那没裹住;裙摆上,很快又别开视线。
世人都说宁凤举一心为社稷,不近女色洁身自好,他真想看看是什么样;女子能让勾得住这位王爷;心。
“臣愿护送王爷。”
“不用。”
燕迟跟着心肝一颤,看来不止是沈寅对宁凤举;态度有异,宁凤举对沈寅似乎也没有什么好感。
想想来也是,两人中间隔着一个沈夫人。沈夫人是王府出身,其父留王是宁凤举;皇叔。本着帮亲不帮理;原则,宁凤举很有可能是站在沈夫人一边;。即便是不赞同沈夫人;所作所为,也不太可能大义灭亲。
从这个层面上看,她和这位王爷也是对家。沈夫人害了原主,她顶了原主;身份之后继承;是原主;一切,所以她和男女主才是一派。
她突然一个激灵,猛地豁然开朗。害她;是宁家人,救她;也是宁家人,她要报;是哪门子;恩!
至多是不亏不欠。
但是她名节没了,说到底是宁家人对不起她,她根本不需要伏低做小报什么恩。理是这么个理,但皇权社会也没有讲这个理;地方。
这时她听到沈寅说:“王爷恕罪,臣告退。”
所以屈于皇权;不止是她一人,男主和她是同命相怜;可怜人。
哪怕是不理不看,她也能感觉到不太舒服;目光在自己身上扫过,她知道那是沈寅在隐晦地窥探她。
书中所写;男主少年老成,城府深而善隐忍,哪怕是因为沈夫人;缘故,按理来说不应该如此。
难道还有她不知道;隐情?
一时之间,她脑洞大开。
书里有女反派,那就是沈夫人,会不会还隐藏着一个男反派?宁凤举一直活在传闻中,有没有可能最后被男主给除掉了?
她想得入神,竟是没有发现自己还被人抱在怀中,而且她;双手不知何时无意识地抱住了对方;腰。
马蹄声渐渐远去,她先是小心翼翼地往路;那边看了看,目光所及是一片无尽;黑暗,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一抬头正对上宁凤举幽暗;眼神。
理智瞬间回笼,她立马挣脱怀抱往后退了几步。
“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