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故事。” “好好活着,”等三个孩子上了陈叔的车之后,赵保站在车外大声说:“别学我,好好学习,记住了吗!” 等陈叔的车开动起来之后,小花忽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宝宝哥!”她对着窗外喊着:“以后来找我们啊!” 冬树也用力将手伸出去向赵保告别:“赵大哥,再见啊!” 小草坐在座位上很难动弹,他是个很内敛的性子,即使心里难受,他也说不出什么话来,赵保最后只看到小草伸出来的一点拐杖,对着他轻轻地摇了摇。 “怪疼人的,”赵保看着陈叔的车走远,不远处隐约传来些叫卖声,他忽然有些遗憾起来:“……我该给他们买些糖的。” 三个孩子那么小,也许以后就不记得他这个宝宝哥了,但他仍然想给他们艰难起步的人生留一些简单的印记,让他们记得,曾经有个人,给过他们一点甜…… 陈叔是个和赵保不一样的人,他沉默寡言。 小花话很多,但她也意识到陈叔和宝宝哥是不一样的,她安静了下来,不怎么说话了。 他们四个在驾驶舱里,却安静得和没有人一样。 冬树知道,有些人天生不爱说话,她和弟弟妹妹是蹭车,不能打扰人家本来的状态,于是她正襟危坐,尽力将身子缩在座位上,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陈 叔面无表情地开着车, 等快到了晌午时, 小花和小草便有些饿了,但他们乖巧地没有说话。他们受过苦,知道自己不能添麻烦。 冬树微微扭头看了弟弟妹妹一眼,想着待会就将包里的饼子拿出来。 忽然间,车子慢了下来。 陈叔仍然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车停下来的时候,他直视着前方,自言自语地开了口:“小孩饿了。” 看样子,他不需要回答,但冬树明白,这是为了照顾他们呢。她道了谢:“谢谢陈叔。” 外面是一片荒地,冬树将小花和小草接下来,带他们去尿尿,然后又简单将饼子热了热,就着热水给小花和小草吃了。 他们吃饭的时候,陈叔在不远处站着,安安静静抽烟。 冬树喊他:“陈叔,您也吃点吧。” 陈叔摇了摇头:“不吃。吃了困。” 每个司机都有自己的习惯,他们在漫长的行车路程中找到了最清醒、最安全的方法,即使那个法子有些伤身体。 冬树不再说话,等小花和小草吃饱了,又绕着车走两圈,松快下腿脚。小花刚刚有些饿,面色苍白,而小草拄着拐杖,走路歪歪扭扭,冬树跟在他们身后,耐心地陪伴着。 陈叔微微扭头,安静地看着他们。 等上车后,车启动起来之后,冬树将自己怀里的半块饼子放在了前方的挡板上:“您要是实在饿了,就咬上一口垫巴下,不然实在伤胃。” 那块饼子烤的焦黄,隐隐还有些热度,陈叔分出些余光来看,看到那个命苦的小姑娘照顾着弟弟妹妹,还记得给自己留点吃的,但最后他也只是“嗯”了一声。 之后又是漫长的安静。 两侧的景色飞驰而过,树木如出一辙,长时间没有变化,这让冬树有些困倦了起来。小花小草已经睡着了,两个孩子的呼吸渐渐加重的时候,冬树的意识也恍惚起来。 “你叫小树?” 她眼睛还没完全闭上,却被一声惊醒了。 冬树睁开眼睛,应了声:“是的,陈叔。”她再次坐好,看到了前面的那块饼子上,有了一个半圆的带牙印的缺口。 “你的妹妹是什么病?”陈叔仍然专注地开着车,面色一如既往地平静,不看他的嘴唇,几乎不像是他在说话。 “应该是心脏病,”冬树回答:“具体得去大城市看了。” “你以后怎么办?”陈叔不是很会说话,他不懂得绕圈子,想什么就说什么了。 但冬树也没觉得冒犯,她认真将自己的想法说给他听:“我们去找一个姑奶,我没见过,是村里人说的,是我奶奶那边的亲戚。到时候我去问问她愿不愿意帮我们,起码得把户口落下来。” “我和弟弟妹妹得上学呢。” 陈叔听到了那句“问问愿不愿意帮我们”,他是一个饱经沧桑的中年人,见多了世态炎凉,并不觉得那个没见过面的姑奶会有多愿意帮忙。 但陈叔没有说话。即使那个姑奶不 愿意帮,又能怎么办呢? 难不成他将三个孩子带回自己家吗? 和陈叔这一趟行程,分外安静。两天后到了陈叔的目的地后,小花甚至情不自禁地松了口气。
第5章(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