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是错的,媚媚也是错的,但他自己本身就是个错误,他又有什么立场呢? 封年见惯了错误的事情,在他所处的世界中,重要的从来都不是道德。 但他知道,冬树姐啊,并不是和他们一样的人。那么冬树姐啊,现在到底是什么想法啊? 封年按了二楼的按键,他觉得冬树姐现在也许想喝点热乎乎的甜味饮料。 二楼的商铺大多都关门了,但咖啡店还开着,冬树脑子有些转不动,她下意识跟着封年坐在了咖啡店的角落里。 封年叫了两杯不含咖啡的热饮。 冬树双手握住杯壁,热度慢慢从她的掌心蔓开,她终于回了些神。 她知道,这并不是很大的事情,甚至在这个行业内是常态。 很多人都是这么做的。 但她仍然觉得难受。那是媚媚啊,那是在混乱的包间门里,平静地笑着,将她从危机中拯救出来的媚媚啊。 她真的满心以为,自己能够给媚媚一个不一样的未来。 她和封年沉默着,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她是后天的机票离开,” 冬树终于缓缓开了口:“我们说好了明天一起吃个饭的。” “不可能吃了。”封年冷静地告诉她:“她不会和你吃饭了,冬树姐。” “她是我的朋友。”冬树只说了这一句,这让封年更加心疼了。 “冬树姐,”封年小声问:“她做这事,真的把你当过朋友吗?” 冬树大张旗鼓地将媚媚带了过来,介绍给所有人说,这是她的朋友。然后她的朋友就这样,当着别人的面,进了导演的房间门。 她这样干,把冬树的脸面置于何地?其他人是不是会想,既然谢冬树的朋友这个样子,那她应当也是这个样子的。 “你把她当朋友,”封年总结:“我看她是把你当跳板,觉得你用处没有导演大,就不要你了。” 冬树低了头,他们没有再说话,安安静静地喝完了热饮,便各自回了房间门。 这一晚,冬树睡得很难受,早上在闹钟响之前便清醒了。 她上楼去了媚媚的房间门,敲了房门,在隔壁空房间门里打扫卫生的阿姨探出头来:“这个客人退房啦。” “阿姨,什么时候啊?” “挺早的,”阿姨想了想:“走了得一个多小时了。” 而冬树和媚媚约好的出发前一起吃的饭,她果然没有来。 封年挺担心冬树的,他告诉了冬树媚媚现在的情况:“住到另外一个酒店去了……和导演一起去的。” 媚媚没有上明天的飞机,为了避开他们,媚媚和导演搬走了。 此后,导演照常去片场拍戏,和之前一样似乎没什么变化。但和导演相识多年、私交甚好的几个工作人员有时候会和导演开玩笑:“呦,精神了不少啊,有人照顾就是不一样了。” 他们说说笑笑,开着暧昧的玩笑,但是看到冬树的时候,便会住了嘴。偶尔哪天拍戏早早结束后,媚媚也会和导演牵着手、搂着腰,走在街上,恩爱亲热得像是一对热恋的情侣。 一天,冬树正在一家小小的水果店里时,她不经意抬头,便遥遥看到路边那条与小城格格不入的银色裙子,同时媚媚也看到了她。 冬树付好了水果的钱走出去,路上散步的媚媚和导演已经转了身,向着和冬树相反的方向离去了。 冬树现在愈发沉默了,脸上还是个笑模样,却话更少。 剧组所有人都默契地不再提起那个“冬树姐的朋友”,好像媚媚不曾出现过,现在也已经不在这里了一样。 一段时间门后,冬树从封年嘴里得到了最新的消息,现在也只有封年敢和冬树提起媚媚了。 “昨天走了。” 冬树抬起头,封年继续说了下去:“去下一个剧组了,导演给她安排了个角色,戏份还挺多的。” “根本不用担心,”封年嘀嘀咕咕的:“人家啊,厉害着呢。只要踩上了一个跳板,就一级一级往上跳了。” 冬树低下头,继续看剧本,嘴里默念着台词,似乎根本不在意了一样。 封年很怕她多想,会心情不好,于是他在剧组里总是带着其他人和冬树一起玩,年轻人,乐乐呵呵地说笑,便能将一些不开心的事情全都赶走。 冬树慢慢恢复了正常,而她手机中那个号码再也没了消息。 媚媚,就这样忽然出现,又忽然消失在她的生命中。!
第64章(5 / 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