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沈安宁声音不对,萧景宴和曲行舟两个人急忙出来,一左一右的到沈安宁身边。
“她谁啊?小宁宁你认识?”
曲行舟嘴快,打量了浑身湿透的女人一眼,他就问出了声。
至于萧景宴,瞟了女人一眼,眉头紧锁。
他也认出来了。
被闻家姑娘从大画舫扔进水里,又被沈安宁救上来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因为在京中兴风作浪,被皇上安排天三,亲自送出京三百里,流放南疆的故人——
栾卿卿。
没想到,栾卿卿没被送去南疆,而是来了酉昌。
皇上的旨意不会改,就算改了,中途也该有消息传出来,他不会什么风声都没有听到。
这中间,肯定还发生了什么事。
具体情况,萧景宴不知道,但这并不影响他厌恶栾卿卿。
他厌恶栾卿卿费尽心思的靠近。
他更厌恶栾卿卿对沈安宁的态度。
当初栾卿卿被送离京城的时候,萧景宴并不在京中,但他听暝悠说过,那日沈长玥也离京,沈安宁去送行,和栾卿卿撞了个正着。栾卿卿开口向沈安宁求救,沈安宁不答应,她就恶语相向,说了沈家不会有好下场,说沈安宁会不得好死之类的话。
那些话,都是萧景宴最听不得的话,当日,他没机会处理栾卿卿,这次补上……
倒也不是不行。
心里想着,
一时间,萧景宴看栾卿卿的眼神,都更多了些许杀气。
栾卿卿本就冷的厉害,突然被打落水,又遇上了沈安宁,她也有些被吓到了,骤然又被杀气腾腾的眼神盯着,她身子更忍不住瑟缩。
小心翼翼的抬头,栾卿卿瞟了萧景宴一眼。
她一下子就愣住了。
“战王爷……”
完全没想到会在这遇见沈安宁,栾卿卿更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萧景宴。
想当初,在京中的时候,她费劲心计,接连筹谋,都没能这么近距离的见到萧景宴,和他好好聊聊,而今她落魄至此,却碰上他了,还近在咫尺……
栾卿卿觉得自己身子都飘忽了。
像是在做梦一样。
唇瓣煽动,下一瞬,栾卿卿猛地伸手,拽住了萧景宴的锦袍,她顺势跪了下来。
“战王爷,我是卿卿啊。”
一边说着,栾卿卿一边腾出一只手来,理了理自己凌乱的发丝。
她仰头看着萧景宴,一双水眸里,水汽氤氲,夹杂着欣喜和爱慕,这一刻的栾卿卿,真的感觉自己绝处逢生,像是寻到了新生。
这是她根本就不敢想的。
天知道,被天三送离京城,去往南疆的路上,她受了多少折磨。
天知道,她自降身份,与押送她的官差虚与委蛇,用心讨好,甚至差点把清白身子送出去,才勉强寻到一个出逃的机
会,那日子有多难。
天知道,逃出被流放南疆的命运后,她身无分文,被骗来当歌姬,在大画舫上唱曲,被人调戏,有多屈辱。
终于……
终于碰上了萧景宴,这是老天在垂怜她吧?
心里欢喜的厉害,栾卿卿拽着萧景宴锦袍的手,都更紧了几分。
“求王爷救命。求王爷救命。”
“救命?”
萧景宴没动,他冷笑着呢喃着这两个字,看着栾卿卿,宛若在看一个笑话。
他不出手,要栾卿卿的命,就已经不错了。
还敢求他。
栾卿卿浑然不觉,她看着萧景宴,急匆匆的哀求,“王爷,我知道错了,求王爷给我一条生路。王爷,求你看在我爹的份上,帮帮我吧。”
慌乱的理了理头发,栾卿卿身子,也随之跪的更直了些。
拿出学的勾栏魅人手段,她娇弱的啜泣。
“我好歹也是将门之女,一身风骨,被流放南疆的路上,遭人算计欺辱,那些官差欺上瞒下,阳奉阴违,见我有些姿色,就想要占我便宜。我不从,他们就图省事,不带我去南疆,还将我卖入画舫当歌姬,换了银钱。王爷,我爹为国尽忠,战死沙场,若是他知道我如今过的如此凄惨,他一定会难过的。”
栾卿卿声泪俱下,委屈至极。
曲行舟不知道什么情况,难得没多嘴,只是,他的目
光却忍不住,不断在栾卿卿和沈安宁身上来回徘徊。
他十分怀疑,栾卿卿说的“将门之女”,是不是真的。
沈安宁一声英气,她骨子里,也带着一股傲气,尤其是遇见事的时候,给人一种哪怕是天塌了,都压不断她脊梁骨的感觉。
那才像是将门之女,顶天立地的做派。
像栾卿卿这样,娇娇弱弱,动不动跪下哭嚎,说自己多可怜多可怜……
还真不像大将之后。
心里琢磨着,曲行舟的目光,不禁落在萧景宴被拽着的锦袍上。
几乎是在这瞬间,萧景宴直接用力,一扬手就把栾卿卿甩开了。栾卿卿身子不稳,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萧景宴轻哼,“就你,还有脸提你爹?”
“王爷……”
没想到萧景宴态度会这么差,栾卿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