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而就在南极基地外,在一群人的簇拥之下,一个身上披着黑色罩袍的男人仰望着自己面前的宏伟建筑群,不免有些惊异。 “古亚特兰蒂斯居然会有这样的文明吗。” “不过是一群凡人构建起的世界而已,在吾主面前微不足道。” 在男人的身旁是一个驼背的老修士,过度弯曲的脊椎犹如是背上长有一个巨大龟壳一样,两只手共同拄着一根手杖,仿佛不如此便无力支撑住自己的沉重身躯,修士袍下,那双带着绿光的竖立蛇瞳森冷漠然。老修士用怪异的声音说着话,那虔诚的声音说着宛如亵渎的语言。 瞥了一眼身旁的老修士,男人说道。 “克劳文修士,如果不是我们之间认识已有快一百多年了,我还真不确定你是否还是那位郇山隐修会的大师,又或者其实是被某种东西附体了。” 在男人看来,现在的郇山隐修会变得异常怪异,在他的印象里那是由一群狂信徒、老修士所构成的隐修士组织,崇信上帝,与此同时掌握了众多的秘密,此刻却完全变了一样,对于上帝的信仰被一种他们称为“蛇之父”的邪神崇拜所取代。 在过去,这位老修士的脖子上挂着的是耶稣受难的十字架,而现在十字架早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身上的蛇形图腾。 “非是人在追逐知识,而是知识在追逐人,它的追逐残酷而无情,亦如鹰隼在追逐地上的兔子。” 莫名的,老修士仿佛自言自语的说道。 那个看似风吹一下都会倒下的老修士,却散发出一种莫名的危险气息,他干枯的嘴唇说着低沉的声音,眼神当中唯有森冷,他手中的手杖顶部被一条蟒蛇浮雕所缠绕,那蟒蛇的眼睛仿佛正在注视着这个世界。 “过去,隐修会认为我们保存了这个世界的真相,然而并非是我们保存了这个世界的真相,而是真相选择了我们,我们距离真相太近了,因此也看见了更加真实的世界。我们并没有被侵蚀,只是隐修会找到了真正应该崇拜的对象。” “可笑啊,渺小的人类竟会自大的认为自己能够保管神灵的秘密。” “我对于这种神神叨叨的东西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世界密钥真的如你所的这般神妙?” 一旁的男人皱眉,然后说道。 “你能够在这南极的白昼当中出现,却只需要披上一件罩袍,这不正是吾主的力量体现吗。等待吧,只要你服从隐修会的意志,你终将会得到你所想要的。” 那驼背的老修士微微眯着眼睛,低沉的说道。 在男人过去的认知当中,隐修会的老修士并不喜欢超自然力量,将其视为是上帝创世时的疏漏,始终在抗拒超自然力量,虽然组织庞大本身却不强,但此刻这个驼背老修士却莫名带给他以一种危险与忌惮感。 虽然老修士没有在看他,但男人始终有种奇妙的感觉,老修士的那双竖立的蛇瞳正在俯瞰它,在它面前自己好似赤身裸体一般毫无秘密,而那蛇瞳则在讥笑着自己的无知。 “轰隆隆!!!” 而就在这时,伴随着一声轰鸣的巨响,突然之间从建筑群当中飞出一个碟型飞行器,然后违背空气力学的径直朝着高空高速飞去,一些狼狈的蝙蝠则在此时飞出建筑群。 男人的脸色铁青,他的身旁则响起了老修士的低笑声。 “呵呵……看吧,夏尔,你派出的下属们已经溃败逃出来了,此刻的你还抓不住他们,那四人身上肩负有吾主的意志,他们必将前往月球以促成吾主的苏醒……这是无法违抗的伟大意志,冥冥之中的命运,谁也无法阻拦。” 男人沉默了一下,莫名的笑了起来。 “是我大意了吗。果然,埃文骑士,哪怕是在你死了之后,你的子孙也依然在不断的阻拦我吗,看来当初放跑了你最后的子孙是错误的啊……吉尔·罗伯茨。” 望着那个不断远去的飞碟,夏尔·路易·拿破仑·波拿巴,这位著名的拿破仑三世皇帝并没有去试图阻拦,老修士已经反复向他证明了他们的预言能力之强,没必要再去尝试一次了。 而在飞碟之上,罗伯茨透过玻璃镜看着冰雪世界当中,那个正在眺望着飞碟方向的黑衣男子,两人的视线仿佛对视在了一起,当看到那个男人的时候,他的身体莫名的僵住了。 “路易·拿破仑·波拿巴,是你……” 那喃喃的声音当中带着不敢置信,以及……深深的怨恨。 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春天,那个夜色下满地血泊的城堡,众多怪异的生物,那个冷漠的男子。 …… 而就在那个飞碟升起的时候,与此同时,辽阔的非洲草原之上,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在地上走着。 他的身体赤裸着,不着寸缕,坚实而有力的肌肉块块分明,白皙的肌肤带着妖异的光泽,平静而沉稳的脚步,却在无形之间露出一种冰冷与恐怖。 “呼……” 当他的脚接触到地面之时,所接触过的土地纷纷化为黑色,湿润的土地为之干枯开裂,那些草木也随之死去,从他头顶飞过的鸟类突然之间死去,就仿佛是有死神伴随在他身旁,在不断的收割着地上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