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恭城虚弱的靠在椅子上,看着桌子上的一大堆奏折,脸色说不出有多么难看。 这些东西就好像看不完一样。 可要真的翻看进去,写的东西又几乎都差不太多,他是真的懒得再看。 又听外面的公公说道:“皇上,苍王他们已经全部押到了法场,真要在天亮之时就全部处决吗?” 那公公的声音十分小心,带着浓浓的畏惧之意。 南恭城并没有说话。 或许安静了一整日后,他心里的气已经消了大半,此刻也逐渐冷静了下来。 他闭上眼睛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朕说了什么来着?” 一旁的刘芳温柔的说,“皇上说一日都等不了了,明儿个天一亮就要将他们所有人都斩首……” 她一边说着,一边还轻轻泡了杯茶,端到了书桌前面。 “想来皇上一定是气坏了,所以才会下达那样的命令,只是皇上贵为九五至尊,所说的每一句话,下面的人都是奉为圣旨,如今圣旨已出,那些死囚也全部都被带上了法场,不仅是宫里的人全都知晓,想必宫外也已经人尽皆知了。” 那惆怅的语气,就好像在说:圣旨已经下达,早已覆水难收。 南恭城自然也明白这一点,不由头疼的揉了揉自己的脑袋。 “阿泽呢?他也被押去法场了吗?” 刘芳点了点头,“是呀,这不是皇上的命令吗?下面的人哪里敢违抗?” 南恭城顿时有些心烦意乱。 “今日朕,确实气的有些不清醒了,还好有你一直陪着朕。” 许久,他才说了这么一句。 刘芳轻轻摇了摇头,“别这么说,能够一直陪伴皇上,是臣妾的福分,臣妾平日还求而不得呢。” “朕不想杀他,从一开始就不想,是他欺骗了朕!” “是的,这件事情确实是苍王做错了,皇上会如此生气也是正常的。” 南恭城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小口,又放下杯子,接着说道:“但是满朝文武也并非都是错的,朕的天下,还是不能没有他……” 说到这里,南恭城多少有些惋惜。 刘芳的脸色微微一变,双手不经意的握起了拳头,但很快,她又温柔的笑了起来。 “皇上能够想通最好不过了,只是,圣旨已经下达,倘若轻而易举的收回圣意,往后皇上在他们面前,可就再也没有半点威严了……” 南恭城呼了口气,“但他无罪。” 说着,他站起身来,“罢了,朕就不信朕亲自过去,他还不愿离开!” 说到底还是要去请人家回来。 刘芳的脸色逐渐冷了下来,脸上的笑容也在此刻完全消失。 眼看南恭城离门口越来越近,她的心里也默默数起了数。 一,二…… 暗数三声之后,只见南恭城两眼一黑,顿时就浑身无力的瘫软到了地上。 就在他昏死过去的前一刻,刘芳一步一步的来到了他的身旁,缓缓蹲到了他的面前。 “皇上,圣旨哪有收回的道理?人都已经押往了法场,就等着天亮的时候一同处决了,您这个时候还过去,他们不就死不了了吗?您说您这道圣旨下的那般好,好端端的为何要收回呢?出尔反尔可不是好帝王呀。” 南恭城的眉头紧紧皱着,可此时此刻,他的脑袋又沉又重,终究还是无法控制的睡了过去…… 而确定他睡着之后,刘芳便吃力的将他扶回了椅子上,然后在旁边翻箱倒柜的找了起来。 可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 “该死的,他到底把玉玺藏到哪里去了?” 没有玉玺,她就不能假装圣旨。 不能假传圣旨,她还怎么给自己立一个傀儡皇帝? 她疯狂的翻箱倒柜,几乎将每一处都找的仔仔细细。 没关系,反正天一亮南木泽几人就全部死了,到时候自己控制着皇上,迟早都能知道玉玺在哪! 不过刚刚皇上好像没喝几口茶,药量肯定还不够…… 这样一想,刘芳又连忙走到南恭城身旁,捧着他的下巴,试图再给他灌一点茶水进去。 突然,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就这么见不得朕好?下了那么久的药,如今还要继续下药?” 听到这个声音,刘芳整个僵住。 她不敢相信的瞪大了双眼,怎么回事? 刚刚他不是倒下去了吗? 为何现在突然又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