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同时,景淳已经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小瓶子。 他看着手中的小瓶子,笑脸盈盈的说道:“你应该也听说过这玩意吧?疫谷那老头,总不可能只告诉了我一个人。” 柳笙笙陷入了沉默。 景淳又说:“听说这东西能够解决住你体内的红心蛊,只是,同时也会吞噬你的所有的记忆,但至少后面不会感到难受,也不会死了。” 柳笙笙皱了皱眉头,“这才是你的真实目的吗?” “我的真实目的是希望你活着。” 景淳语气平静的说道:“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柳笙笙:“……” “我知道你疑心病重,你也不要想那么多,拿出这个东西是因为,你确实已经没有选择,等会泽兄来找你,你该如何解释?如果他想强制将蛊转移到自己的身上,你又能如何呢?你只能伤心。” 说着,景淳漫不经心的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走到石座旁边,将手中的瓶子放到了桌子上。 “不过是暂时失去记忆而已,又不是无药可救,等找到了冥草,那玩意儿肯定能够解你的蛊,如此一来,你和泽兄都会安然无恙。” 顿了顿,他又看着柳笙笙道:“这是唯一一个不会伤害到任何人的办法,不是吗?” 柳笙笙没有说话,那冷漠的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景淳又说:“那蛊虫在你的体内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再拖下去,就算后面能够把蛊解了,你的身体状况也会大不如前,更何况现在也不清楚要多久才能找到解决的办法,如果一直找不到,难道你就打算等死了吗?” “又或者说你可以将蛊传染给泽兄,然后让他随便找个小妾,转移到别人的身上,这样你们两个也就平安无事了,可是,且不说泽兄能不能接受除你以外的女子,就算他能,你的心里能接受吗?” “你自己又能接受除他以外的男子吗?就算你们都能接受,你们上哪去找合适的人?难道随便一个人的生命,你就能不在乎了?难道随便找了一个人?你们就能下得了手了?以我对你们的了解,你们都干不出那种事。” 说到这里,景淳又语重心长的接着说道: “一直以来我都在帮你隐藏这个秘密,我不曾告诉泽兄,一是怕你恨我,二是怕他知道之后,为你付出太多,如此一来,你会更加更加爱他,而我的心意你现在也知道了,就当是我自私也好,正因为带了太多的私心,我才从始至终都没说出一切,但尽管我没有说,他也已经知道了。” 柳笙笙的眉眼写满了纠结。 景淳看在眼里,便沉沉的叹了口气,“你不能再纠结了,泽兄很快就会来找你。” “我们都知道冥草就在鬼学岛,不用进暗门,也用不着血玲珑,你也有机会恢复记忆,我会和泽兄一起,竭尽全力的为你寻找到解蛊之法,如果你的生命得到保障,我相信泽兄也会……” “可以了,别说了。” 柳笙笙终于张开了口。 景淳似乎还想继续说下去,可见柳笙笙的脸色那样难看,终究还是将所有话都吞回了肚子里。 柳笙笙的神情说不出有多僵硬,看着石桌上的小瓶子,她的内心五味杂陈。 难道说,真的没有一点办法了? 不,她不能接受什么都不记得的自己,那样不就变成一个傻子了吗? 想想当初南挽宁失去记忆受过的那些苦,自己要是失去记忆了,会不会也变成那副模样? 可就如景淳说的,她根本做不到去随便找一个男子解决这件事。 如果让南木泽去找女的解决,就算南木泽愿意,她自己的心里都会有些接受不了。 她觉得自己脑子有病。 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竟然还想着这些事情…… 可她和南木泽从始至终只有对方一人,如果因为这档子事,多出一个第三人,她的心里多少会觉得有些不适应。 那种感觉非常奇怪。 反正就是,确实有那么点接受不了…… 一个是用记忆换取生命。 一个是,找一个陌生人同房,换取健康…… 这样一想,记忆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 且不说找到一个陌生人后,他们自己会失去仅属于对方的“清白”,就说事后,还得让那个陌生人代替他们承受痛苦。 且中蛊之后又不会立刻死亡,即便只是从道德的层次上讲,他们都得照顾那个陌生人到死亡,这怎么着都不太好。 如果说去找一个十恶不赦的罪犯来代替他们受死,那就更不好了。 毕竟罪犯什么的,他们更难下的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