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县,四面环山,进出的路只有一条,那就是官道。 按理说这样的地理位置可谓有天然屏障抵御外敌,但偏偏它的上游有一方湖泊,如遇洪涝灾害,整个城池都会遭殃。 也是因此,清平县自古以来都没有厉阳城重要,即当不成要塞,也不是富地,就如它的名字一样清贫。 灰色的城墙上,长满了爬山虎,红绿相间的一片,让整个城墙,没了萧杀和肃穆,倒显得更有几分秋意。 莫小月和赵子瑾连着两个夜晚,都是在潮湿的山林里待了一整晚,互相换着打打盹。 赵子槿身上的伤,也在吃了两天的伤药后,似乎好得七七八八了。 两人饥肠辘辘,终于在即将关闭城门的那一刻,赶到清平县的城门外。 赵子槿远远看着守城的士兵,略有迟疑,脚步慢下来。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思索着如果守城将盘问,该如何回答才好。 他身上有麟符,不管是守城也好,还是清平县县令也好,见了麟符,都得跪着来接他入城。 可是,赵子槿并不打算这么做,如果身份暴露,也许等待他的,将会是下一场刺杀。 城门口的那两个卒子,见不远处还有几个人走过来,不耐烦地摆手:“要进就快进,老子要关城门了,不进就滚远点!” 莫小月听着守门卒子的叫嚷,挥手大声应道:“进,进,两位大哥,莫急,莫急……” 随手拽着赵子槿的手臂,跟着同行的几个路人,一路小跑钻进城门。 听着城门沉重地吱吱呀呀关上,赵子槿暗里松了口气。 街道上人流熙熙攘攘,倒还热闹,两边的房屋商铺似乎很久没有翻新,显得略微有些寒碜。 莫小月东张西望,边看边摇头,这里比起渭州城,可真是差远了。 迎面走过一个妇人,莫小月忙拦住问道:“这位大嫂,请问衙门口怎么走?” 那妇人倒还热心,指指街道尽头,比比划划细心说了半天。 莫小月谢过妇人,扭头却见赵子瑾冷着张脸看她。 莫小月一瞪眼睛,“看我做什么,还不快走。” “你要去衙门?” 莫小月按了按咕咕叫的肚子,疑道:“不去衙门去哪?你这等尊贵的身份,想必那清平县令不得好酒好菜招待咱们。” 赵子瑾拉住她道:“如今我没有证明自己身份的信物,就算到了衙门,恐怕他们也不会信,还有可能将你我当成冒充的歹人。这可是要杀头的。” 莫小月哪里能想到这层,赵子槿这番话着实让她倒吸一口凉气,摸摸脖子惊道:“杀头,这么严重!” 转眼一想又不对,问道:“他们都不求证的吗?说杀就杀,万一杀错了,上头怪罪下来,岂不是自己也要遭殃。” “求证也需要时间。这期间,万一走漏风声,难保那些杀手不会寻来,与其惹祸上身,不如自己行动。” 赵子瑾本不想多做解释,怎料莫小月想什么来什么,不打消她的疑虑,怕是难以说服。 莫小月似懂非懂,但觉着似乎很有道理。 “怎么行动?” 莫小月摸摸肚子无奈道。如果不是因为那枚坠子,他死不死与她何干。 “今晚在城中将就一晚,明日起身赶往前面的函照关。那里的守将是我的旧友,他会保护我们。”赵子瑾将自己的计划说出来。 “哦,涵照关远吗?”莫小月耐着性子听完,问道。这两天她走的精疲力尽,实在不想重蹈覆辙。 “需要五日,不过,要是有马,两日可到。” 莫小月呵呵自嘲地笑了:“五日?老兄,你也不看看状况,咱们饿都饿死了,怎么去!” 赵子瑾沉默了,难道莫小月说的不对吗? 莫小月见他一脸难色,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就是没银子嘛,我来想办法。” “你有办法弄到银子?”赵子槿皱起眉头,他开始担心莫小月会不会还打衙门的主意。 莫小月哪知道他在想什么,自信道:“当然,老兄,你就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赵子瑾略略思考,也许清平县有她熟人也说不定,姑且信她一次,如今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好,如果你能弄来银子,等见了周峰,我必百倍奉还。不过,你要保证绝对不能泄露我的行踪。” “你当我是什么人!我莫小月就是卖了自己,也不会卖你!”莫小月斜眼瞪赵子瑾一眼,“哼”了一声。 赵子瑾被莫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