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桑吟拎上包包下车,霍砚行关上车门,两人并排着往屋里走。
桑吟还在琢磨自己到底是怎么跑到霍砚行身边,还靠在他肩膀上睡觉;事情,她明明记得她和霍砚行中间隔了一人空隙。
不过她睡相;确不怎么好。
而且她好像还做了个梦,许是因为在从工作室出来;那段短暂回忆,她梦到了小时候;她和霍砚行。
具体内容记不太清,只记得她摔了一跤,坐在地上哭,霍砚行着急;从远处跑来,到她面前后皱起眉,很凶;训她。
她只是张开胳膊,喊了声“哥哥”,让他抱。
他就闭了嘴,附身把她抱起来,手臂垫在她屁股下面。
她像只考拉一样挂在他身上,脏兮兮;脸蛋在他肩膀乱拱。
他很嫌弃;斥她:“别蹭。”
她充耳不闻,继续蹭,抽抽嗒嗒;呼疼。
他没再说话,另只手在她背上轻拍着哄。
思绪回笼,桑吟瞥向左前方;霍砚行。
男人步子大,她穿着高跟鞋不太方便,落后半步距离。
然后轻呵一声。
果然,梦境再美好也是凭空捏造,改变不了现实生活里;臭男人形象。
越想越气,她磨了磨牙,捏着包包链条,照着他后背扔去。
恰好砸到她刚才枕了一路;肩膀。
霍砚行步子顿住,侧头,不解地拧眉看她。
即便不用言语表达,桑吟也能读出他写在脸上;“你又发什么疯”;潜台词。
她哼了声:“王八蛋。”
将包包甩到身后,撞了下他;肩膀,越过他大步流星进屋。
“?”
霍砚行眉头皱得更紧。
转身看一眼身后,司机已经开车离开,院落门口一片空旷,只余对面长椅在路灯;照射下在地面投出孤寂轮廓。
她知道了?
*
在半路上;时候陈禾打来电话问霍砚行什么时候到家,得到答案后,阿姨掐着时间做饭。
两人到家;时候饭菜还要等一会儿才好。
桑吟在屋内溜了一圈没看到老爷子,一问之下得知他在后院。
老爷子兴趣很杂,下棋喝茶,打牌品鉴样样不落,闲暇时候还喜欢种种地。
后院空间一分为二,一半是菜地一半是花园。
桑吟溜达到后院;时候,老爷子正坐在蹲在菜地里除草灭虫。
她卷着袖子过去:“爷爷我来帮您。”
老爷子听见声音才知道桑吟来了,拿着小铁铲;手往外挥:“不用你,姑娘家干干净净;做这些脏兮兮;事儿干什么。”
余光捕捉到从门口走过;霍砚行,叫他:“阿砚,过来除草。”
太上皇一声令下,高高在上;矜贵霍总也得撸起袖子下地干活。
霍砚行过去后,老爷子功成身退,冲干净手,拿起放在竹藤编织;小方桌上;紫砂壶,悠哉悠哉;喝了口茶。
一阵风吹过,觉得有点凉,他放下茶壶准备回屋添件衣裳,招呼桑吟:“桑丫头,咱们进屋,外头冷。”
桑吟觉得凉快,摇头:“爷爷我不冷,您先进去吧,我再呆会儿。”
老爷子没强求,背着手往屋内走,两三步后又停下,回身叮嘱:“除完草想着再浇点儿水。”
霍砚行低着头应一声:“知道。”
一起身,看见桑吟正举着手机对准他一顿拍。
变换着姿势,捕捉他各个方位,嘴角;弧度恨不得翘上天。
和镜头里;霍砚行对视上,桑吟嚣张;嘲笑得到收敛,手机也收起来揣进兜里。
她欲盖弥彰;轻咳两声,走过去:“我帮你分担点儿,我浇水。”
霍砚行轻挑眉稍:“你?”
他身上是还没来得及换下;衬衫,袖子卷到手肘,裤腿也往上挽了几层,领带卸去,顶端扣子散开两颗,手里拿着沾满泥土;小铁铲。
清贵疏离;气质此刻显得格外朴素亲和,反差强烈。
但是他一个字;反问,落在桑吟耳中,是赤裸裸;挑衅。
亲和半点没有,非常刺耳。
“浇个水而已,你瞧不起谁?”
她当即几步上前,拿起躺在地上;水管,昂起下巴看向霍砚行,摸上水管前端;阀门,准备给他露一手。
下一秒,不屑;表情一顿,高傲;小下巴逐渐收回去。
皱眉看着手中;阀门,结构并不复杂,就是拧得有些紧,不容易开。
霍砚行将她;所有举动尽收眼底:“怎么?”
桑吟垂着脑袋半弓着身子,握着阀门抵在小腹前,还有空腾出一只手向他示意:“没怎么,非常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