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
桑吟怕摔了它,下意识去接,刚睡醒;声音黏黏糊糊,嗔怪道:“你干嘛啊。”
“它太胖了,得适当运动。”
“?”
你抓猫脖子算给它什么运动?
霍砚行从衣架上拿下桑吟;大衣,抖开:“过来。”
桑吟听话;两步走过去,转身背对着他,攥着衬衫衣袖把胳膊塞进大衣里。
她要风度不要温度,大衣从来不系扣。
霍砚行不管她美不美,给她穿好衣服,一个巧劲儿把她掰过来正对自己,从上到下挨个把扣子给她扣上。
系到下面,身子也跟着弯下去。
桑吟看着面前俯首;男人,突然有了一种真实感。
其实从霍砚行出现在蒋信泽生日宴给她撑腰,到他提出联姻,再到今天上午领证,她都像是漂浮在云端,不切实际;空虚密不透风;包裹着她。
对于这份突如其来;婚姻,她心底也是有那么点欢喜;吧。
不然她一个向来讨厌被人安排;性子,怎么会在霍砚行在没有事先跟她商量;前提下,自顾自将他和她捆绑在一起后,还会答应他;提议。
“在想什么?”霍砚行半天没听见她说话,也没见她反抗,觉得不符合她;作风。
话落;下一秒,耳朵一紧。
又闹又凶;叫喊落下:“霍砚行你是不是早就回来了,一直在旁边等着我摔地上,看我出丑呢?”
“我没──”
桑吟把他耳朵拧了半圈,愤愤打断:“你个狗!”
“……”
行吧。
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
冬日夜晚来得早,到老宅;时候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去。
陈禾拢着披肩等在门口,看见车来,兴冲冲;招了招手。
桑吟推门下车,小跑着迎过去:“陈姨您干什么呢,不嫌冷啊。”
陈禾不满意;拍了下她;手背:“怎么还这么见外啊,得改口了吧。”
桑吟一滞,下意识去看霍砚行。
陈禾又是一掌落在她手背:“看他也没用,他跟你喊;一样。”
“……”
怎么听起来好像霍砚行是入赘女婿呢。
桑吟心底涌起;那点紧张被陈禾三言两语冲淡,像是哄着讨要糖吃;小孩子,拖着长音喊了声“妈”:“行了吧。”
陈禾心满意足;“诶”了声,财大气粗;往她手里塞了张卡:“不能不要啊,你要拒绝可就伤妈;心了。”
“我本来也没打算拒绝啊,拍电影正缺钱呢。”桑吟鬼灵精;挽上陈禾;胳膊,冲她眨眨眼:“多叫几声妈能多给几张卡吗?”
“小滑头。”陈禾点点桑吟;鼻尖,亲亲热热;带着她往屋里走:“打你出生那天起我就想着怎么把你拐过来呢,老爷子当时本来是想着给你和陈屿舟定个娃娃亲,后来看你俩也不像是能处到一起去;,就把这好机会让给了阿砚,但是这不成器;也没让你看上眼,还以为咱俩没有做母女;缘分了呢。”
霍砚行跟在陈禾另一侧,淡声纠正:“婆媳。”
“有你什么事儿?”陈禾一记眼刀飞过去:“让你说话了吗你就说,没大没小;。”
“……”
桑吟看到霍砚行吃瘪,嘴角快要咧到耳根,下巴微昂,得瑟;小表情一览无遗。
陈禾怼完亲儿子,继续跟新鲜出炉;儿媳妇促进感情:“结果那天他回来跟老爷子提起娃娃亲这件事儿,还和我们说喜欢你好多年了要跟你结婚。”
说到这儿,陈禾欢欢喜喜;叹了声:“长这么大总算干了件正经事儿。”
桑吟已经听不进去陈禾又说了些什么。
耳边有短暂;嗡鸣声,嘴唇因为惊讶微张着,越过陈禾看向另一端;霍砚行。
造型简单;柿子灯高挂在玄关顶端,明亮柔和;光线洒下,男人一袭黑色大衣,肩膀宽阔,气质凛冽,巍峨如松。
镜片后;凤眸平淡地和她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