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一句话不说,心情好像更差了。
季福心想,总这么耗着也不是个事儿啊。
万一以桃小姐真的不回来了呢?三年三年又三年,四爷这日子没法过了。
到时候也快五十了……彻底成了孤寡老人,以桃小姐年轻貌美,事业有成,铁定会把他甩了的……
季福咬咬牙,干脆有什么就都说了出来,“要我说啊四爷,以防万一,您真得主动出手了……”
季宗良瞥了他一眼。
“哎呀!”季福急道,“她不主动回来,您得想办法把她骗回来啊!您可不能再惯着以桃小姐了,我跟您说,这女孩子……”
季福的话,季宗良想了整整一夜。
转天
一早,季福从四爷屋里出来,就乐颠颠地给以桃小姐打去了越洋电话。
彼时以桃正在百老汇署名下的小剧场里进行毕业戏的最后一次排练。
一群学生围在一起,激烈地讨论着其中一句比较有争议的台词。
这时她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人的名字时,以桃惊讶了一下。
季福给她打电话干什么?
电话接通,季福的声音就从电话里面火急火燎地传了出来——
“不好了不好了!四爷出事儿!以桃小姐你快回来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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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桃几乎以最快的速度,订了最近日期的回国机票,连夜赶了回去。
临上飞机的时候,她还在和季福通电话。
“什么?昏迷??”
广播里,开始通知旅客准备登机,以桃拉着行李箱急匆匆地往登机口走,“怎么摔了一跤就昏迷了呢?怎么摔的?”
“什么?洗澡??”
不是,她只听说过老头老太太在洗澡的时候不小心摔倒就再也起不来了,怎么四叔这个岁数,摔了一跤也昏迷了呢……
“那现在是在医院吗?医生怎么说?”
“什么?拉回家了??”
啊!!连治都治不了了吗??
……
季宗良平生第一次体会到做贼心虚,便是此刻。
吃着花生米,躺在躺椅上,一边晒着太阳,一边盯着握在掌心里的怀表。
湛蓝的天空一架飞机划过,留下一缕悠长的白烟。
做贼心虚怎么了,反正马上他的桃桃马上就要回来了。
“四爷!四爷!快点躺好!以桃小姐的车子到了!”
季福速度冲进来,赶紧把桌子上的花生米收拾了,推着四爷回到卧室。
季宗良刚一躺下,季福便抱来被子盖在了他身上,从头蒙到脚。
“我是昏迷,不是死了。”季宗良把脑袋露了出来。
季福皮了一下,不过也差不多嘛。
他在电话里说的严重程度,可不比死了好多少。
这时院子里传来脚步声,孙妈大嗓门喊了声桃子,也是在提示季福,季福听了,赶紧为四爷掖好被子,装模作样地哭了起来。
季宗良闭上眼,忍道:“再重复一遍,我是昏迷,不是死了。”
“四爷你不要说话。”季福嘱咐完,戏也做足了,便跑出去迎桃子。
以桃刚好从外面走进来,孙妈在她身后帮她提着行李箱。
她戴着墨镜,穿了件休闲风衣,里面是身针织布料的黑色短裙,脚踩马丁靴,小腿白的晃眼,一头乌黑微卷的头发蓬松地披在脑后,整个人看起来既成熟又干练。
季福差点没认出来。
“季福哥?”
“哎!”季福忙应了声,眼眶都红了,这会儿不是装的,而是真心的,“太好了,以桃小姐您可算回来了,我想死
你了!”
以桃摘掉墨镜,路上没怎么睡觉气色不好,所以才戴了镜子,这会儿都是自家人也无所谓形象,她开口问,“四叔呢,怎么样了?”
“就还那样……”
“我去看看。”
以桃放轻脚步,走向季宗良的卧室。
三年多没有来过了,房间的布局几乎没有什么变化,熟悉的回忆涌入脑海,以桃恍然想起年轻时的自己,那个谨小慎微的身影,是鼓了多大的勇气才敢走进这间房里,半跪在床边为四叔按摩的。
床头柜上摆着一盏熟悉的荷灯。
有点想不起来了,只觉得这灯真好看,像是哪年的七夕她在莲花池里捞出来的那盏,只不过后来被她弄丢了,忘记遗落在哪里。
以桃慢慢来到床边,这才把目光放向躺在床上的那个人。
他闭着眼睛,像睡熟了一样。
以桃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俯身在他耳边轻轻唤了一声四叔。
他没反应。
以桃又喊了一遍,“四叔,我回来了。”
还是没反应。
她凝望他隐隐颤抖的睫毛,近在咫尺的距离,她的呼吸真实地、温热地喷洒在他的脸上,她轻轻地笑了笑,真的是很无奈呀。
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好像每一个都有在认真的长大,只有四叔一个人越活越像小孩子了呢。
其实她早就知道他是装的。
甚至从她没上飞机开始,她就知道了。
最近一段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