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2 / 3)

得挂在上面,叫人看得眼花缭乱。

他沉默地打量起她,像是在巨大的记忆空间中,终于找到了她的身影。

陶珂仰视他那张脸,依旧不是很适应,凤和居然和姬发用同一张脸。

“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陶珂?”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

“你……认识我?”她疑惑道。

“我的记忆认识你。”他换了个姿势侧躺在她身边,手却不愿放开,“那个少年,姬发?是叫这个名字吧……是我的另一半魂。”

“啊?!”陶珂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惊天动地的信息被凤和强行灌入了脑子。

见她张着嘴巴,迟迟不肯收回去,凤和盯着她微笑,帮她手动收回,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共享了少年的记忆与情感,面对此女,他总有一些莫名的情愫。

或许正是本体的他没有心,感受另一半魂的心时才如此强烈,甚至想夺走他的心,那颗健康美丽的心。

可很快,那份起伏的情感,像潮水一样退了下去,冷漠麻木的凤和继续质问她:“现在说实话,你来到我身边是为了什么?”

他的另一只手缓慢爬上她的脖颈,掐住她的咽喉,随时都会拧断她的脖子,只要她一说谎。

“我,我只是想来找你帮个忙而已!我还做了很多凡人食物讨好你,只希望你能去西岐城,当众现身,认可一个叫殷郊的男人。”她如实地回答他。

凤和审视良久,凤鸟天生的动物本能,就是可以感受到他人内心活动时分泌的体内激素,见她没有撒谎,才收回了手。

“殷郊?那个废太子?他那么无能,一心只为小家父母,就他还能当天下共主吗?”他不屑地嘲讽道。

“你怎么知道那么多事啊?你不是几百年没出门了吗?”陶珂撑起手往后退,忍着手臂的疼痛,坐起来和他平视对话。

她揉了揉手臂上被他捏出来的红痕,皱着眉,偷偷瞪了他一眼,却不想正好被他抓住机会,他爬上前,直起腰居高临下地俯视她,左手捏住她的后脖颈,右手捏住她的脸,阴沉地威胁她,“因为我才是本体,他是我当年预感濒死,分出去的魂魄罢了。他的一切我都能看到,未来我也将得到。我可以帮你演戏,去认可那个蠢货太子,但是你得替我挖出姬发的心。”

他的呼吸如丝线缠绕着她的耳侧,皮肤像被毒虫咬了一样,瘙痒难耐。

但耳边突然传来阵阵铃铛声,眼神也逐渐清明,她险些就被这只大坏鸟惑了心智。

“你想夺走姬发的心?可是火鸾说,心会给你带来情绪,如果你拥有了心,岂不是会重归战后创伤的折磨吗?”

“你懂什么!”他突然目眦欲裂地朝她怒吼,“这一切都是因为我那颗愚蠢脆弱的心!如果不是一次又一次的愧疚难耐,一次又一次的以死相还,我怎么会变得现在这样丑陋!一颗崭新的心,没有经历过去的痛苦,才是我的浴火重生。”

他笑得猖狂。

陶珂看着他,才明白,原来姬发就像是他情感分离出来的另一个人格,他想吞并他。凤和终年困在战后创伤中,姬发作为他的另一个半魂也会如此,他们像是受了诅咒似的,即使身处不同时代,命运却如此相似。

“三百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突然在你的秦洹山聚集了这么多怨灵?”她问。

凤和听后,突然陷入了回忆,他毫无保留地告诉她:“是那个凡人,趁我熟睡之际拔走了我的凤翎,那是我尾羽最正中的凤翎,是我周身气息汇聚的部分。他拿去凡间集市以高价出售,吸引了众多怨灵聚集。自古凤鸟便最受怨灵攀附,他们喜爱吸食凤鸟浴火复活的神力。

起初是几个我眼熟的敌将循着凤翎气息找上门来,要我偿还命债……后面渐渐地,来了好几个孩子,身上全是熟肉,是我九天业火烧的……再后来,数以万计的凡人拖着我,要我看看他们的伤口,那些灼热的肉,掉在地上,化成业火红莲,烧尽了我的家……”

他抱头痛哭起来,豆大的泪珠滴在陶珂的手上,脆弱的样子和刚才极致的恶毒简直判若两人。

陶珂试探地伸出手,为他擦去眼角的泪水,见他并不排斥,也不再突然发疯,开口安慰他,“我知道,我明白,那样的场景多么令人痛苦,辛苦你一个人扛了下来。”

凤和对自己的行为感到非常疑惑,明明他没有心,却总是偷偷去感受姬发的心,情绪在此刻像决堤的洪水猛流,向陶珂痛哭抱怨。

随即,嘴巴里被陶珂塞入一颗小巧的莲子心,甜蜜超越了苦涩,她说:“这也是心,是莲子心。你可以在陷入回忆的时候去吃一颗,它是甜的,甜食可以让人的心情变好一点。”

陶珂头脑风暴很久,才从遥远的二十年前的记忆里,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