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现如今老太爷刚好来了趟江城,不知道是陈悦齐和徐北光的幸运还是不幸啊。 幸是可以得见前辈风姿,不幸是,怕他看上了他们手中的利益。 “别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徐北光沉稳地说。 “去了再说吧,总不能许多事都往坏处想,咱们姿态放低一点,权当请教了。” “嗯。” “对了还有,我之前叫别人做了一个小礼物,再过一个月就是梁先生的寿辰了,你帮我送给梁先生吧。”陈悦齐嘱咐道。 梁先生,听见这个名字,徐北光沉默了。陈悦齐两岁时见过梁先生,只是那时的她太过年幼在他身边待了几天未曾将他的面容记下。 也是因为梁先生,徐北光才会于幼时和陈悦齐相识。 那时徐北光七岁,先生牵着他的手走到床边,看见床上睡着一个小妹妹,懵懂无知的他抬头看向先生的容颜,记住了迎风而舞的银色长发。 先生说:“以后阿光要替我好好保护她。” 蛊惑人心的声音回忆起来时依旧在耳边回荡,他忽地想起来,他与先生,也已十几年未见了。 想着想着,已经到了目的地。 一座巍峨的道观于山林间屹立,丝毫不逊色大山的威严,更添了一丝仙气,远远看去,还真是神仙住的地方。 “难怪,能画出那般精细带着仙气的神符,果然是浅水里出的蛟龙。”陈悦齐赞叹道。 “嗯,走吧,不知道咱们有没有运气能见到画符纸的师父,之前叫你拜神你不拜,又天天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好歹求个安心啊。”徐北光劝道。 陈悦齐骄横地冲他翻了个白眼:“你说你这么唠叨,怎么会有那么多女人喜欢你。” “切,”他冷哼一声,“你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连个追求者都没有。” 暴击!一刀砍在陈悦齐的大动脉上了。 她止住脚步沉思了三秒,没回答他,也不理会徐北光一个劲儿地劝她去拜月老。 陈悦齐将他支开,自己去拜神。 面对满殿神明,陈悦齐蹡蹡跪在黄色垫子上,双手合十之际,金色的镯子自手腕滑下,带着丝丝暖意。 这是孙祎留给她的法器。 当年他反叛天庭肯定得罪了不少神明,而今他重新回去,指不定要受他们何等刁难。 想到孙祎身上的伤,陈悦齐心里发酸,合十的双手也渐渐垂下,她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些神明,毕竟此时此刻她和孙祎站在一边儿。 她不愿让他为难,这一路走来,孙祎太苦了。 陈悦齐没把头磕下去,转身求了个平安符,自己手书:惟愿开心快乐。 她会写小楷,笔锋所到之处透露着无限的温柔,文体娟秀,与她平日倔强的脾气有些不符合。 写书法能让人安定下来,这是她外公教导的。 看见她的字,徐北光见怪不怪了,说到底他看着陈悦齐长大,书香世家教出来的姑娘,尽管平日里张牙舞爪,也掩盖不了骨子里的温柔与依恋。 他目光温柔地看着陈悦齐满心欢喜地将平安符扔向那株开得葱郁的桃树,平安符稳稳地挂在树枝上,寓意着心想事成。 “怎么样,见到给平安符的师父了吗?”陈悦齐笑盈盈地问道。 “见到了,但是他说不是他画的,是一个道友来这里祝祷时,送他的平安符,近日不在观里。” “好可惜啊,”陈悦齐惋惜地垂头,“那只能看以后还有没有机会拜见了。” 两人缓步走下台阶,八月午后的阳光虽盛,风却十分暖和,陈悦齐有些贪恋这缕柔和的风。 突然,与一人擦身而过。 陈悦齐忽然觉得好像错过了什么,立马止步回头看去。 正巧那人也转过身,隔着稀疏的人海,目光遥遥相对,少年双眸宁静,陈悦齐似乎都能从他如水的双眸中看见自己的倒影。 不知是不是孙祎的法力残留在她身体里的缘故,她站在台阶下仰望少年时,见他身后几道金色的光芒,耀眼胜骄阳。 这个少年宁静到连清风都眷顾他,不肯吹乱额前的黑发,樱色的薄唇微张,带动着脖颈上性感的喉结。 好……好帅啊…… “喂!”徐北光在陈悦齐面前晃了下手,拉回了她的思绪,“你能不能改改你这好色的性子?” 陈悦齐跄跄回过头,依旧沉溺于少年的美好中,啧啧,这是谁啊?长得真好看。 “没看见人家是道士啊?出家人,没有七情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