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怎么会出事?” “那我要不是大佬的朋友,你就看着我死喽?” 阿峰愣住了,在某些方面他确实是一把好手,但在感情上却是一张白纸,被蒂娜冷不丁呛了一句,居然真的傻愣愣呆住,完全不知道该回答些什么。 蒂娜抹抹眼泪,突然有种小胜一筹的兴奋感,连脚踝处的伤都感觉没那么疼了。 “不会,就算你不是大佬的朋友我也救你。”阿峰回答。 “为什么啊?你为什么要救我?” 这下阿峰是真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蒂娜好玩一样锤了下他的肩膀,决定不再为难。 “我脚疼。” “哦...哦......我帮你处理。” 门口的小弟很识趣地拦下了医师,接过医务箱递了进去。看起来他们峰哥总算要开窍脱单。 “行,我知道了。” 阿景放下电话,眉头蹙起,接着听见开门的声音,于是很恭敬地微微弯腰,等到周承钰和叔公都走过了才跟上。 “你去外边见见下面的弟兄,我再和你哥说说话。” “是,叔公。” 周承钰向叔公道别,最后瞥了一眼冰棺里的周承璋。尸体保存的很好,他像是还活着一样,仿佛下一刻就要睁开眼睛。 周承璋啊周承璋,你要是没死就好了,也省得我现在这么进退两难。 “对了,蒂娜呢?她去哪里了?” “和阿峰去买新相机了,刚刚阿峰给我打电话,说就在回来的路上,你别担心。” “哦,那就好。” 蒂娜生了副爱玩爱闹的性子,那个阿峰看着挺厉害的,再者大哥尸骨未寒,幕后之人应该不会这么快动手。 周承钰在心底安慰了自己几句,故意走慢了些,想站到阿景背后去。她这个大佬徒有虚名,实在是没有见弟兄的胆气,自然也没什么临危不惧的魄力。 可是阿景看出了她的想法,将手轻轻按在她的肩膀上,小声说道:“我站在你身后。” 不管周承钰愿不愿意,底下人又是怎么看的,如今的周家只剩下她这个后辈,哪怕她是个扶不起的阿斗都得坐在大佬的位置上,虚名也好,实权也罢,何景的工作就是维持住七宇的现状,当然,他也不介意幕后掌权,叫周承钰安安心心当个花瓶。 “你在台前,我在幕后,没人能伤你。” 阿景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俊美无俦的容颜和温声软语很容易让人沦陷,但是就当周承钰要放松下去时,叔公的话又一次在脑中炸响。 “不要相信任何人。” 如果阿景是好人就算了,可万一他就是那只恶狼呢?把后背交给敌人无异于自寻死路,周承钰深深明白这一点。 可是现在的她别无选择。 “好。” 她笑得很甜,白皙娇小的脸颊看着分外惹人怜爱,很容易就和无辜无害等词语联系到了一起。 阿景看得一怔,也回了个笑,两人就这么走了出去。 宅子里面陈设整齐,越往外走花圈越凌乱,到最外边已是层层叠叠,像积蓄了三年的大雪。真的假的,黄色白色的花瓣落了一地,踩上去有种绵软的感觉。偏偏死亡在这里并不是一件宁静的事,三教九流,又或者是平城有些名气的商户,他们杂乱地堆在一起,比那些花圈看着更叫人难受。 这些人都是中下层,进不得里屋,被自家堂口老大叫来撑场子尽心意。但是七宇能做到今天这么大,靠得也正是这些小人物,叔公叫周承钰出去见见他们,既是对她的考验,也是想帮她一把,早点在下层中建立威信。 “咳咳。” 周承钰照电影里的样子咳了两下,但她的声音实在太小,很快便淹没在聒噪的人声中,没人在意。 黄毛的眼睛依旧肿着,他注意到周承钰吃瘪,于是幸灾乐祸般耸了耸肩。 “过来见三小姐。” 按七宇的规矩,不论是堂口老大还是大佬,只有上任下葬下任才可正式接任,毕竟周承璋还在里面躺着,最多不过三天的功夫,现在还是叫周承钰三小姐更好些。 说话的是阿景,他只是轻飘飘说了一句,灵堂里的声音登时小了许多,大家像是突然发现周承钰一样,恍然大悟般凑过来与她正式见面。 周承钰很感激地回头看了阿景一眼,后者反而退了一步,把场子交给她。 “阿壮,横街口的。” “飞仔,良家港。” “我叫小琪,宿街那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