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一名非术师都没有杀过——你们需要我重复多少遍?” “我没有不相信你。”香织在审讯位上坐下,“我是根据伊地知的请求来替你洗刷冤屈的。” 冷白的光打在少女的脸上,却并没有让她看起来冷酷无情,反而让这个阴暗得可怕的房间焕发出了新的光芒。 禅院修也不知道她说的事真是假,他将头无力地撇到一边,“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这周二你去了哪儿?” “秋叶原。” “你去那里干嘛?” “关你什么事?” “我是来帮你的。”香织无奈叹气,“如果不是伊地知九十度鞠躬来求我,我根本不会给自己找麻烦,我跟你又不熟。你要是实在已经做好了赴死的打算那我现在就走。” 香织说着就要起身。 年轻人哪儿有真的已经活够了的?禅院修很快就平静地道:“去处理一点私事。” 香织知道对方目前还不愿意透露具体,就转换了问题:“白鹤为什么会插在死者的胸口上?” “我怎么知道?!”性格一向温和的禅院修暴躁了起来,大概是被问了无数遍类似的问题了。 “那我换一种说法,你的‘白鹤’是怎么丢的?” 禅院修沉默半晌,“它不是丢的。” “?” “它是被我当掉的。”禅院修颓废地闭了闭眼。 原来禅院修在禅院家的生活并不好,他是旁支子弟,天赋平平无奇,被他父亲所轻蔑厌恶。父亲为了生出更优秀的孩子,来提升自己的家族地位,在院子里蓄养美妾,而且时常更换。 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那些女子都没有怀孕。 他父亲就将一切不如意和怒火都发泄在了妻子身上,对妻子动辄打骂,甚至是怀疑妻子对那些女子的饭食动了手脚,大骂妻子是妒妇。 绝大多数咒术界的世家子弟是不会来咒高专读书的,五条悟那种完全是他自己乐意,初次之外有些就是来“镀金”的,需要“镀金”的,要么就是本来就优秀,需要更上一层楼;要么就是很差,需要更上一层楼。 禅院修属于后者,他是自请入咒高专学习的,他希望有一天自己能变得强大,然后带着可怜的母亲远走高飞。 可他还没毕业,就传来母亲被父亲打得进医院的消息,部分脊神经坏死,医生说不尽快进行手术的话,极有可能终生瘫痪。 父亲却连手术的费用都不肯出。 为了这笔医药费,禅院修将自己唯一的财产、父亲唯一一次送的生日礼物给当了。 像禅院家这样的世家里出来的咒具卖出去都是天价,只有这样,尚且年轻的他才能凑集费用。 “……所以我不后悔。”禅院修倔强地道。 “所以你去秋叶原也是这件事?” 这次禅院修终于没有再隐瞒,“那里有一家伪装成《死神》周边店的咒具店。” 这种店也是咒具黑v市的一部分,只不过伪装得比较好,现在没有很多开在阴恻恻明显有问题的地方的黑v市了。 “这么说来真的不是你,有人买了你的‘白鹤’,嫁祸给了你?”香织自言自语,“这也太歹毒了。” “你真的就这么相信了?”禅院修满脸不信。之前来了不少人审讯他,一个个开头都还好好说话,见他不“从实招来”全都露出了狰狞的一面。 香织其实根本不是审讯官,她是五条悟偷偷放进来的,她收起像模像样做了笔录的小本本,从审讯席上站起来,“当然。我不相信自己的同学,难道要相信那些愚蠢又龌v龊的‘烂橘子’?” “你怎么也学会用这个词了?”禅院修哑然失笑。 “跟五条悟学的,还挺朗朗上口。只不过我一直不太明白,为什么是烂橘子,难道五条悟怕酸?”香织皱了皱鼻子,“如果是我的话,更讨厌臭鱼烂虾。” “他可能是果农转世。”禅院修也跟着开了个玩笑。 “啊,你也看《猎人》!”香织惊喜道。 “对,我好像看最新一话,拜托你,我临死之前还有一个愿望……”禅院修流露出渴望的神色。 “你的愿望不可能实现的,因为老贼还没恢复连载!” “不可能!我入狱前明明听说恢复了的!” “那只是准备开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完工。不过放心,”香织手搭在禅院修的肩膀上,“如果我没赶上救你的话,我会把最新一话烧给你的,不过最终话我不敢打包票,因为那也是我的‘有生之年’。” “哈哈哈哈,你真有趣!” …… 同级生之间的交流总是偏向轻松愉快的,香织结束愉快的交流,从牢房里走出来。 一直靠着白墙的五条悟出声道:“虽然我的六眼告诉我,他就是凶手,但是我的直觉却告诉我,他不是,你说我应该相信六眼还是直觉?” 五条悟的六眼能看到世间所有咒力的流动,他当日看到的那具尸体上只有禅院修的咒力残留,而且从逻辑上来讲也讲得通——禅院修为了救母亲而攒钱,不惜成为了诅咒师。至于其他案子,尸体上的残秽已经消散得差不多,就算是六眼,也无从分辨其来历。 “当然是相信直觉了。”香织毫不犹豫地回答。 “六眼是我与生俱来的天赋。”五条悟很平静的陈述道。 今天他难得没有戴墨镜,那双出生时便惊艳世间的蓝眼毫无遮挡,暴露在白炽灯下。如果这灯有意识的话,大概会被这眸光之华美刺激到自闭熄灯吧? “直觉也是人与生俱来的天赋。”香织一句不让,“而且有人说,直觉是大脑超速运转后的结果,因为运转速度太快了,推理过程无法被表意识东西。六眼再厉害,也只是表意识的部分,是对世间表象的窥视。
第63章 我的高专生涯-3(3 /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