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但是,他这十八年来,也一直在为了家族牺牲自己的人生。不要再因为我的遭遇而痛苦,我和他一样,都不曾为自己的选择后悔。
我相信,父亲、大哥和二哥也一定会为他感到骄傲。
南流景一字未改,全部复述出来。
姚盛安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却笑得比哭还要难看。
他确定了,一定是阿姐给外甥托梦了。
因为只有阿姐知道,他最在意什么,最过不去的坎是什么。
南流景和姚盛安一起去吃了顿早饭,然后南流景就回屋补觉了。
他这一觉没有睡太久,午时刚过就醒了过来,简单洗漱之后去了书房,研墨提笔,给齐思和梁光誉都各写了一封信。
十天后,一个身材瘦削的青年男人头戴斗笠,身后跟着几个下属,骑马进入永宁城。
半个时辰后,青年男子进入县衙,在南流景面前脱去斗笠。
“齐四哥,竟然是你。”南流景惊喜上前,抱住风尘仆仆的齐思。
齐思用力回抱住南流景“两年不见,你已经比我高出大半个头了。”
桂生给两人奉茶,笑着与齐思打招呼。
齐思和桂生关系很不错,还关心了几句桂生的身体,听说桂生一切都好,这才放下心来。
几人稍稍叙了会儿旧,齐思才切入正题“我一收到你的信,就去见了梁大人,跟梁大人商量完之后,立刻动身来见你。”
南流景道“我没想到你会亲自过来。”
齐思道“事关重大,除了我自己之外,我不相信任何人。”
南流景将一个匣子递给齐思“东西给你了。”
“好。”齐思郑重接过,“给我两个月时间。”
拿到东西,齐思只在县衙里用了顿午饭就要起身离去。
“走这么快”南流景挽留,“好歹在这里休整一晚吧。”
齐思谢绝了他的好意“从收到你的信后,我就激动得睡不着觉。要是不尽快做完这件事情,我肯定怎么睡都睡不踏实。”
“我还想跟你多叙叙旧。”
“放心吧,最多两个月,我们就能再次见面了。”
“也对,一切小心。”南流景拍了拍齐思的肩膀。
齐思终于忍不住垮了脸。
他和南小兄弟刚认识的时候,南小兄弟还矮他不少,但这几年他没怎么长个头,倒是南小兄弟已经高到可以顺手拍他肩膀的程度了。
南流景哈哈一笑,不再逗齐思,只是立在原地,看着齐思翻身上马,扬鞭远去。
他给齐思的匣子里,装着的是当年暗阁北地负责人的罪证。
十八年过去,那位北地负责人,如今已经是暗阁二把手,负责执掌整个暗阁二部。
南流景也不知道齐思和梁光誉具体做了些什么,他只是在两个月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暗阁内部发生了大清洗,暗阁二把手和暗阁在北地负责人都统统被处决。
如今暗阁二部由梁光誉接手。
而暗阁在北地的负责人,是齐思。
南流景看着翻身下马、优哉游哉走进县衙向他报道的齐思,微微一笑。
从此以后,朝廷在北地的眼睛,已经为他所用。
当天晚上,南流景带着齐思去见了姚盛安。
姚盛安是南流景仍活在世上的唯一一个亲人,所以南流景很照顾他。
知道姚盛安不喜欢县衙的环境,南流景在距离县衙不远处的街道上,给姚盛安买下了一套院子,又给姚盛安安排了两个仆人,还让大夫每隔几天就去给姚盛安诊治一番。
南流景和齐思到院子的时候,姚盛安刚看完大夫。
当听说了姚盛安的身份后,齐思面露诧异之色。但很快,想到那个装满罪证的匣子,齐思就明白了。
“我打算把那个木箱里的所有东西都交给齐四哥。”南流景开门见山,对姚盛安道。
“好。”姚盛安点头,“你选中的人,肯定没问题。”
齐思露出一副磨刀霍霍的表情“居然还有别的罪证”
南流景道“有。但是我们清洗暗阁的动静闹得有点大,暂时不能再对另外两个人出手了,不然会引起季玉山的忌惮。”
齐思得知木箱里的其它东西后,沉吟片刻,问南流景“南小兄弟,你希望我做到什么程度。”
南流景道“我希望北地民心可用。”
齐思琢磨了下“那可能要多花点时间。”
“一年时间够了吗”
“够了。”
姚盛安坐在两人旁边,静静听着他们的话语,心中感慨万分。
他明明还不算老,但在这样两位青年面前,他不免生出一种“时代已经属于他们”的感觉。
难怪他外甥能做得如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