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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为了关初什么都能做,连命都可以不要——这一点在“毒咖啡”事件上已经得到了证实,所以太子才那么放心将关初作为谋杀易闲君的关键人物。

然而,太子又估错了易闲君。

如果是关初亲手要杀易闲君,易闲君自然是引颈受戮。就是关初想把易闲君煮了,易闲君都可以配合地铁锅炖自己并撒上葱花。但当太子用关初作为诱饵,情况就变得不一样了。

易闲君不可能听太子调配,即便太子以关初的性命要挟也不行。

当关初变成了太子的筹码,易闲君只能跟着上谈判桌。

但易闲君不会两手空空地上谈判桌。

“太子,听说你绑架了我老婆?那你有没有发觉我绑架了你老母?”——这将是智齿对太子说的第一句话。

这几天,皇后都有在外参加活动,智齿一个人绑架皇后已经不难,更别说他现在是“易天凡”,拥有黑白两道的资源,想绑架在外头参加派对的皇后更是容易得很。

说起来,智齿作为“易天凡”能够单独面圣,即便是挟持皇帝,也不是办不到的。但是,他不会这么做,不是他不敢,而是他觉得自己挟持了皇帝,反而会让太子很高兴。

这个太子没人性的,说不定早就盼望皇帝快点死了。

太子自然不是十分孝顺的人,比起皇后被绑架,一定更宁愿皇帝被挟持。这样,他就能故意激怒智齿,借智齿之手升官发财死爹地。

然而,皇后被挟持,就是另一回事了。

皇帝一定会敦促太子放掉关初,赎回皇后。

太子自然也会劝几句:“如果我们轻易放人,就等于是向叛党低头啊!”

皇帝一定会说:“被绑的又不是你老婆,你当然没所谓。”

而太子妃就一定会在旁腹诽:被绑的是他老婆,他才更无所谓呢。

太子自然解释:“被绑的是我的母亲,我怎么会没所谓呢?但是,我们也不知道叛党会不会真的……”

“你好烦啊。”皇帝会骂,“赶紧去办!你知不知道我是皇帝?我打儿子不算家暴!”

太子老爹是一个昏庸的老头,能够顺利登基全因他是独生子。因此,他从未经历过什么黑暗的夺嫡斗争,为人比较单纯。得益于皇帝不太聪明,太子才能那么轻松地蒙骗老爹、离间兄弟,获得太子之位。但也因为皇帝不太聪明,太子有时候也会比较犯难——比如易天凡也能轻松地蒙骗皇帝,从而获得与太子分庭抗礼的权力。

被迫无奈之下,太子只能放掉关初,用以赎回皇后。

但这其中也有一个问题,智齿要是做到这一步,那他就真的成了乱党,连带着关家甚至易家都得被视为反叛,跟着遭殃。智齿或许能成功保护关初,但却不可能保全关家以及易家受牵连的所有人。

不过,智齿是不会在乎这些的。

所以,太子妃最怕智齿发癫。

在这盘棋上,太子赢不了智齿。

因为太子虽然有病,但在发癫这个领域,还是比智齿差远了。

退一万步说,如果智齿绑架不了皇后,无法成功威胁太子,智齿也不会服软。易博士能想象到,智齿这人没有道德感,却充满行动力,他疯起来说不定连皇宫都会炸。

幸运的是,他们并没有走到这一步。

易闲君找到了关初。

关初当时吸入的麻药并不多,所以昏迷的时间不长,在棺材里被运输的时候就已经清醒过来了。他还能动手动脚,大约判断出自己被装在一个长条箱子里——虽然没猜到自己是在棺材里。

当然,太子等人也预料到这点药物不能把关初迷昏太久,所以把他五花大绑,关进棺材钉上盖,确保他不会中途逃逸。

太子的做法也有他的道理,关初确实挣脱不了。

但他头脑清醒,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

他在一路上留下记号——只有易闲君才能知道的记号。

当关初被掳走之后,易闲君通过关初父亲给出的信息,匆忙跟上去,也是为时已晚。装载着关初的货运车早已经驶出。

易闲君脑子发懵,径自从后门跑出去,看着一路上的车水马龙。

来来往往,人声鼎沸。

他变成了一个木偶人,没有了思考,只是徒劳地迈着双腿,机械地、不停地往前奔跑,但却只是在原地划动。

跑来跑去,都是在没有尽头的黑幕中。

在分岔路口,他犹豫着停住了脚步。

哪一边?

哪一边?

人声、车声、脚步声、谈话声揉杂成一团塞进易闲君的耳朵里,好像能从他的耳蜗钻进去,一直往上爬,爬到他的脑子里,把他的大脑也堵塞住,叫他脑子仿佛成了一个实木制品,一点灵活都谈不上,硬邦邦的,摆设似的没用。

就在这个时候,一丝特殊的气味在风里传来,轻轻地送进了他的鼻腔。

这气味在空气中非常稀薄,像是货车装着的矿泉水瓶没拧紧,漏出水,滴下了一路的水渍。

经过的路人不会有人注意到,除了极为敏锐者之外。

之前太子要给易闲君毒咖啡的时候,太子妃就曾提醒过,易闲君的嗅觉异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