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天,冰稚邪的伤情稳定康复了,身体发热的状况没有之前那么难受了。他决定离开这里,仅管笃定波多卡西杰的下场必定不会好,也算准圣比克亚那边不会放过他,但他还是想要确切的消息,因此他打算去找一找猎豹,看看辛得摩尔那边有没有消息。 结果还没等他去找猎豹,猎豹和玛菲亚、希拉里一干人自己就来了,同时也带来了波多卡西杰的死讯。 “他怎么死的?”冰稚邪对消息的可信度并不怀疑,波多卡西杰败逃他,猎豹就曾借庄园的通忆石联系过辛得摩尔那边,但他还是想知道当中的过程。 猎豹早已没戴他的豹头套了:“具体我不清楚,只说是机械·缪斯把波多卡西杰的尸体扔给了西泽拉省的边境守军,并扬言是他杀了帝魁,然后就走了。” “机械·缪斯?”这个结果很让伊娜妮迦意外。 猎豹看到伊娜妮迦的反应,说:“不瞒你说,我也奇怪,缪斯怎么会杀了帝魁?仅管波多卡西杰对他不是很信任,可缪斯对他的命令一向很忠实的完成,不像是会……” “什么像不像的,你们两个最后不也背叛了他吗?”戈登带着几分讥讽说道。 猎豹恨恨地盯一眼,但碍于冰稚邪的份上,隐忍了下来。 伊娜妮迦却没这么好脾气,当即一耳光抽得戈登猝不及防,厉声道:“嘲讽我们对你有什么好处?” 戈登气得跳骂起来:“你TM的想打架是不是,臭.婊.子!” 冰稚邪不知道的是,刑徒之门两个旧人和玛菲亚、戈登这两伙人,这两天言语上已经闹过几次不快了,因为是在别人的地盘上,加上身上都带着伤才没打起来。本来嘛,他们之间一直就有仇怨,波多卡西杰就算死了,仇没了,怨肯定还在。 希拉里因为卡钦丝的死这些天一直有些心情不好,这时也忍不住暴喝:“你们别吵了,好好听消息!” 双方各自压下怒火,猎豹继续说道:“辛得摩尔那边在全国乃至境外都下发了通缉令,边境的士兵都认得波多卡西杰的尸体,让被抓的刑徒成员辩认后确定是本人。倒是缪斯为什么杀帝魁就不知道了,据边兵描述,缪斯喊完话扔下尸体就走了,守境的军官曾派人去追,但没追到。” 冰稚邪舒了一口气坐在床上,看着泥刷的墙面有些愣愣出神。 玛菲亚高兴道:“这么说我们可以回伊尔修斯山了?” 希拉里却不这么认为:“你觉得还能回得去吗?” 玛菲亚愣了一下:“为什么?”转而想明白了,回头看着猎豹。 伊娜妮迦忽然问道:“我知道你是政府安插在刑徒之门的卧底,但你是一直为辛得摩尔做事,还是……” “不,不是。”猎豹摇头说:“我为辛得摩尔做事只是为了洗白自己。” “哦,原来如此。” 猎豹叹道:“人总不能一辈子过那种不安定的生活吧?反正我不能。我也想有个好的归宿。很多年前柏格法特还在的时候,他就有意帮助辛得摩尔的人在波多卡西杰身边安插人员,那时候正是帝魁与圣比克亚军方合作,一起对付魔月的时候。我就是在辛得摩尔的游说下同意成为卧底,而柏格法特利用他跟帝魁之间的关系,给我安排了一系列的机会,让我成功取得了帝魁的信任。那时候辛得摩尔其实还只是想利用我达到对帝魁监视的目的,不过后来性质慢慢变了。” 玛菲亚不解了:“你既然早就是辛得摩尔的人,要帮助他们剿灭刑徒之门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吗?” 猎豹不想回答他的问题,但想了想,还是说了:“因为辛得摩尔一开始并不想消灭刑徒之门,只是想利用波多卡西杰和刑徒之门做一些事情。可事情到后来又发生了一些变化,刑徒之门对政府官员的腐化和拢络让事情变得复杂了。很多官员得到了波多卡西杰提供的好处,也开始为刑徒之门提供变相的保护。特别是有些权贵掺和其中,才让刑徒之门慢慢尾大不掉,这里面的事不是一句半句能够说清楚的。” 冰稚邪倒是大概明白了,想那拉达特最后为了自己的权位,竟然公开给刑徒之门划封领地,要剿灭这样一只黑暗势力在当时那种情况不是说动手就能动手的。 猎豹对伊娜妮迦说:“前两年你在治安所搞到那份潜伏名单,开始在刑徒内部清理奸细,实在把我吓得不轻。那时候你没有把我清理出来,我就知道了你有反叛帝魁的心思。” 伊娜妮迦笑道:“也许我没有你的名字呢?” 猎豹摇摇头:“你虽然从没向我暗示过一次,但我确定你是知道我的,因为我感觉得到你那颗要反叛帝魁的心。” “想不到木讷的你,还成了我的知心人了?” 猎豹说:“沉默寡言不代表木讷,那是因为在观察。你的所做所为别人看不出来,但同样存着反叛之心的我,却能察觉出细微的端倪。” 伊娜妮迦再次笑了,带刺的笑:“都说女人心思深,男人的心深沉起来一样可怕。还好你没把我视为敌人,不然我早已成为你向帝魁取信邀功战利品了。” 猎豹笑着说:“我有这么想过,但帝魁并不一定会信。因为他对谁都不信任,所以没人信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