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泰森巨大的飞空艇还紧挨着复兴号,可艇上的主人怕是再也回不来了。这次沙神殿一行,虽然收获颇丰,但没有谁高兴得起来,复兴号的艇上只听得琴在嗷嗷哭泣,她的哥哥也许永别了。 这时候谁又能安慰她呢?没有,冰稚邪即使有心也无力,他早已累得筋疲力尽,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在疼的。其他人个个如此,如沙克罕,如恰克,如艾琳、扎克仍没摆脱生命危险。唯一的好消息是这回艇上的药够用了,在不远的地方还有一位顶级的医生,只不过没人请得起。 海森堡来了,本来冰稚邪休息一阵就要去拜访城主,再看看苏菲娜的,没料到海森堡会主动先来。冰稚邪记得海森堡原本不是荒岩城的人,那时还只是一位宾客,好像城主曾救治过他的朋友,不知道为什么这回会跟城主一起来,或许他加入了荒岩城了吧。 “我是名医生,会一些医术,有什么要帮忙的吗?”海森堡站在通往后甲板的门口询问。 “还用问吗,我们这里每个人都需要帮助。”石塔本来脾气就不好,受了伤更加没有好脾气。 所有的伤员都在复兴号上,大麻斑和裘亚守在沙克罕旁边忙前忙后。疾鹰六神无主的站在船厅拥挤的角落,没谁料到此行会这么的凶险。以疾风、冰稚邪、沙克罕、土司熊、潘、阿尔梅达以及威尼丁和走没影的索拉图姆,这么多的高手在,竟还能落到如此下场。 海森堡带来的药很管用,当他给每个人都看过一遍后,才对冰稚邪道:“城主要见你。” 冰稚邪点了点头,让爱莉丝和蕾丝留心看着点,自己和海森堡向庇俄斯的大帐篷去了。 蝎狮在帐篷外享用美餐,吃的是一只幼年的祖沙鲸,维考夫清醒过来了,在旁边的帐篷门口的毯子上躺卧着,他瞥了了冰稚邪一眼,似有些话想说,又因为太累没有说出口,重新闭上了眼睛休息起来。 冰稚邪进入帐中,城主像刚刚忙碌完,在这降过温的帐篷里,额头上还流着细小的汗珠。他看了一眼房间,左侧的床毯上裹着一个蓝白条纹的睡袋,珍妮弗的头发散落在外,看不到她的脸,带血的甲具放在一旁。冰稚邪随口关心了一句:“她……怎么样了?” 庇俄斯沉着脸没说话,看来不乐观。他见到冰稚邪的第一句话便是:“《遗世之书》真的在那个人手上?” 冰稚邪迎着城主压抑的目光:“他是这么说的,我没亲眼看到。” “你从神殿里带出来了什么?” 冰稚邪回答:“不管是什么,都与城主无关。” 庇俄斯不快道:“别忘了荒岩城答应治病的三个条件,第一件就是与格洛纳斯有关事物的优先权。怎么,现在人治好了,你不愿意认了?我可以治好她,也可以让她再次发疯。” 冰稚邪不卑不亢道:“我承诺的条件当然不会忘,但不能我带出的任何东西你想要吧?而且我记得城主说治疗苏菲娜需要一年至一年半的时间,这才半年时间就医治好了吗?” 庇俄斯无声的笑了:“当然还没全好,但已经不需要留在我那里医治了,我已经派人通知魔月过来接人,回到她的家乡,这对治疗她精神上的创伤更有疗效。这次我特意带她来,就是为让你再见她一面。” “她完全不认识我了。” “和你有关的记忆对她来说是个痛苦,她的大脑有选择性的遗忘了部份记忆,这对她是件好事。你总不希望她永远活在痛苦中吧。” “我确实感觉她好了很多。” 庇俄斯说:“虽然让你见她一面,但你还是不要经常在她眼前出现。我想知道你从神殿到底带出了什么。” 冰稚邪道:“神殿里的东西确实不少,特别是最深层的东西,每一件的价值怕都不在《遗世之书》之下。” 庇俄斯眼睛一亮:“哦~!” 冰稚邪说:“你认为那么好的东西,那个人会让我取到手吗?神殿内发生了什么,我想维考夫都跟你说了吧。我能拿出来的,都是在第六层君王玉像前找到的东西。”说着手里一动,取出了一件羽披风和一块非常罕有的符石。 庇俄斯瞥了一眼:“这么说第七层你什么都没取?” “当然不是。”冰稚邪手中再一变,羽披风和符石消失,三色半透明晶片取了出来。 庇俄斯伸手道:“可不可以让我看看,我绝不强要。” 冰稚邪没有迟疑扔了过去。 “你倒很信任我。”庇俄斯略有意外。 冰稚邪道:“不信任也没办法,城主若要强取我还能怎么办?” “你可以跑。”庇俄斯看着器物道:“以你的能力,可以试着逃走看看。” 冰稚邪道:“我能跑得了,我的徒弟怎么办?苏菲娜老师还在你手在呀。” “你很聪明。”庇俄斯问道:“这件东西他又是怎么让你取到手的呢?” “当然是趁他不注意偷偷拿的。”冰稚邪说:“不过那个人不是个贪婪无厌的人,他知道我取了这件器物,倒也没强要。大概这东西不是他在意之物吧。” “你的话里面有话呀。”庇俄斯的手掌摩挲着晶器物:“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愿闻其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