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利扎里德打算在边境地带每隔一段距离设立一座补给点,这些补给点要隐秘,可以在边境之外,不能被魔月的人发现。这些可以做为战略储备粮,也可用于南边两边谴派秘密部队时的补充。现在粮食有点紧张,他只好把这个想法暂时延后。 忙完公务,他喝着热茶,出了房间,看到安德斯坦·罗丹过来,便询问他冰刃·Y的状态。 罗丹把他带到了被白雪覆盖的山坡上,冰刃·Y依然穿着熔炉坊的隔热甲坐在雪地中发呆,嘴里头念念有词,不知道在说什么。 罗丹说:“最好的军医给他会诊了几次,他的精神受到了创害,记忆出现了紊乱和遗失,现在好了很多,大脑意识勉强恢复了正常,不过他忘记了自己是谁,对于其它问题也问不出什么。” “我看他现在的情况还不错,他还会攻击靠近他的人吗?” 罗丹摇头:“现在不会了,我看了他的情况,他的精神已经得到安宁,意志力非常强韧。说实话,能将他这样的人弄成疯子,不知道黑蛇大公对他做了些什么。想想都让人觉得可怕。” 库利扎里德点了点头,过去跟冰刃·Y打了个招呼,但没有被理会。他问罗丹:“他嘴里在念什么呢?” 罗丹说:“他一直在说一些重复的话,我只听清楚了‘魔月’和‘杀’这两个词,别的听不清楚。” “他对魔月有很强的执念和敌意?” “非常强,他……”罗丹忽然发现坐在土坡上的冰刃·Y不见了,而脖子后面传来了粗重的呼吸声。 “魔月……你是魔月……杀光魔月……”冰刃·Y伸出被手套锁住的手指头,顶在罗丹颈椎的骨节上,若这一指用力,足可让人身首分离。 罗丹身为魔者虽说不太怕这一点,但仍然流下了冷汗。 库利扎里德抓住冰刃·Y的手,硬生生一点点将其挪开:“他不是魔月的人。” “我知道。”冰刃·Y的话语很正常,似乎有着明晰的逻辑。 “你要杀魔月人,为什么?” “不知道,我要杀,杀!”冰刃·Y忽然一掌,库利扎里德对掌一接,竟被震退数米,而他丝毫没动。 库利扎里德将手放落身边,他的掌心生疼,手在发抖,心道:“他的力量沉猛、霸道,好强势的力量!”他问道:“冰刃·Y,你现在清醒吗?你知道我的军队正在攻击魔月吗?” “是的,我知道。你需要我的力量,希望我为你出力。”冰刃·Y的条理十分清晰。 “你愿意吗?” “哈……哈哈哈哈……”冰刃·Y在封闭的刑盔内大笑:“给我刀,给我剑,我为你杀进魔月皇宫,杀光所有人,哈哈哈哈……” 库利扎里德开心的笑了:“我会给你一对满意的刀剑,让你有机会倾泄心里的执念。” 冰刃·Y透过刑盔盯着鹰狮国王:“现在拿来,我现在就要!” 库利扎里德想了想,说:“除我自己所用,我身边没有特别好的刀剑。”他对同行王妃道:“里梅,去把‘死言’和我曾经用过的‘雄心’拿过来。” 雄心为剑,是一把看上去十分朴素的剑。它是国王还是皇子时的配剑,一件普通的中阶宝剑,虽然看上去平平无奇,一如曾经在诸多皇子中的低调,但却潜藏着未来的雄心。雄心质朴,从来如此。 死言是刀,一把高阶宝刀。刀更为质朴,却锋利毕现。又薄又窄的刀身,握在手里极其沉重,蕴藏着刀锋本身不曾彰显的力量。 库利扎里德说:“圣器难得,这一刀一剑我觉得更能让你发挥。” 冰刃·Y手握刀剑,在雪地上挥洒出心中深处的积郁:“刀,不错。剑,差了些。” 库利扎里德笑道:“它是我青年时用的剑,那时我甚至还不是皇储。” 冰刃·Y忽然又颠笑起来:“足够了,有刀有剑足够了,呵呵哈哈哈哈……”他跑向远方,再次发泄心中的积郁。 库利扎里德问身边:“他身上的刑具枷锁不能去掉吗?” 罗丹说:“这一套刑具盔甲,压抑了他的力量,我找能工巧匠解开了部份限制,但刑具本身不仅钩锁住了他的肉体,还钩进了他的灵魂。强行拆卸,会出现难以预料的后果,灵魂破碎而死也有可能。” 库利扎里德疑叹道:“一位鼎鼎大名的,龙之国度的团长成了现在这样,黑蛇大公不是跟他有血海深仇,就是有别的目的。会有什么目的呢?” …… 荒岩城的雪,少有融化的时候,此时盛夏刚过,秋雪未覆,使得这荒秃秃的城多了几分生机。 一驾车,一口棺材,四匹拉车的役兽从空中飞空,在地上狂奔,一个年轻的人却很安稳的坐在车上。 城门墙上,黑鸟抱胸询问:“报出你的名字,说出你的身份和目的。” “维萨吉·莱德,一个不知名的小人物,来这里请求城主治病。”莱德孤立在城门下,语气不急不缓,态度不焦不燥,和跑得气喘吁吁的役兽成鲜明对比。 黑鸟好笑:“知道自己不知名你还来,你治得起病吗?这里不是什么人想来治病都能。” 莱德忽然抬起头看着城门上:“你忘了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