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泽旭的声音不是很大,但是每一个字都好似在冰窖里冰冻了几千年,他浑身都散发着杀气,让卫青书生出惧意,不由之主的往后退了退。 距离拉开了些,在密室的烛光下看清了面前的男子,也忽然想起那个传闻,眼前的这个男人应该就是安裕国的五皇子,战神吉王。 也就是,自己女儿的男人。 “你的妻?你们既没有没有父母之命,亦没有媒妁之言,我是她父亲,没有我的认可,你二人即便成亲也做不得数。 别以为你是王爷我就怕了你,你是王爷又如何,又不是我央历国的王爷。 既然身为堂堂王爷,就更应该注重礼义廉耻,却怎么会跟我央历国太子的妃子勾在一处,真真是不知廉耻。”卫青书缓了缓神,气势又恢复了。 这一番话把赫泽旭气得快冒烟了,这若不是媳妇的爹,一脚就送他去西天了。 “呵,阁下真是好神气啊,你卫氏一族在央历国的身份地位是怎么来的,旁人不清楚,你自己心里应该很清楚啊。 不是你们卫氏出了保家卫国的忠勇之士,也不是出了辅佐国君为社稷江山出谋划策的良臣,而是用卫氏女子的鲜血,一辈子的青春和自由给你们换来的。 就这,你居然还敢在这大言不惭的训斥别人不知廉耻? 你就不觉得臊得慌?你到底哪来的底气和自信? 还有,我看你也没到年迈体衰的地步,怎么记性就这么不好了? 我与那太子祁炆晟有媒妁之言么,有递过婚书么?就你们口头上说说的也算?还太子的妃子?敢问人家承诺你的是什么名分啊,正妃,凭你的家世够资格么?侧妃都轮不到你们卫氏。 我若进宫,不过就是能随时给太子提供新鲜血液解毒的,一味会喘气的药罢了。 现在,你给我竖起耳朵听清楚了,我与他是对着老天爷正式拜了天地的,发过誓言对彼此忠诚的。 我与他就是正式夫妻,你承认不承认的,不重要。”卫子君冷笑道。 “你,你你,你个逆女,不孝的东西,你说的都是人话么?祁氏皇族需要我卫氏,卫氏之女入宫那是为了皇族君王身体安康,是为了明历国的社稷安危。 卫氏此举是为国为君尽忠,这是身为卫氏族人的荣幸,历代都是如此,偏生出你这么个逆女,对国不忠,于家族不孝,为了你自己一己之私,不顾一国储君子安危,不顾卫氏一族人的命运生死。 你,你,你……。”卫青书被自己亲生女儿怼得,只感觉胸口发闷,太阳穴位置的筋脉突突的跳,脑瓜仁都疼。 十几年未见,她已经不是家里那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了。 这一见面的交锋,卫青书越发的觉得女儿变得好陌生。跟印象中的那个温婉女儿,完全就对不上。 “你身为一个女子,不忠不孝的一走了之,躲在哪里鸟悄的苟活一世也就算了,却不顾名声抛头露面,你可知,这些年关于你的那些难听的传言,早就已经传到别国去了,我卫氏一族的颜面都被你丢光了。”卫青书喘口气,继续道。 赫泽旭听得胸口都要炸开了,已经要控制不住自己动手了。 却见身前之人回头,朝他笑着摇头,还伸手在他心口的位置拍了拍。 稍微安抚了一下要暴走的丈夫,卫子君再次面对父亲,依旧没有恼怒。 相反的,她还觉得有些好笑;“你也是快要到四十岁的人了,怕不是对忠孝有什么误解吧?我不答应你们进宫给太子做解药就说我对国不忠? 那祁炆晟是什么好人么?别说他做的那些惨绝人寰的事你不知晓,他那样的人继承皇位后,你觉得他会是一位明君么? 他连身边之人的性命都当草芥,你还指望他当了皇帝后会爱民如子? 我对他这样的储君尽忠,那我就成了助纣为虐的帮凶,那不是尽忠。 还有,说我不孝是吧? 你们作为我的父亲母亲,不是应该呵护着自己的孩子么?却怎么在听我说了不想入宫的时候,不但不赞同,反而把我教训了一通呢? 做父母的不应该希望自己的孩子,健康平安的长大,找个合适的良人,过幸福的日子么? 而你们呢,有为我考虑过么?你们想的只是,卫氏又有人进宫了,卫氏一族的地位越加的稳定了。你们只想着进了宫,做了太子的解药,太子不会苛待我,会有锦衣玉食,至于别的,你们根本就没去想吧。 所以,自私的人到底是谁啊? 还有,我在这纠正你一下,别在这说什么我丢卫氏一族的颜面,你到外面打听一下,六城之主姓什么,我告诉你,我姓谷,叫谷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