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南宫姣怔了一怔。 良久,她微微抬头,目光悠远,仿佛透过时空,看见暗无天日、尸山血海。 神情渐渐悲凉,“若果真如此,那么,人间将如地狱,我怎样,不重要了。”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就算世间只余污浊,天机谷也应是最后一方净土。 若连这一方净土都只为利益、不为苍生,真应了先祖遗言中应下诏书的覆灭之态,那么这天下,就真的再没什么挽救的余地了。 那么,她如今所做的这一切,也不过是螳臂当车,自不量力。 她知道刘叔在想什么。 轻摇着头,笑得苦涩无奈,“刘叔,藏不住的,天机谷中人有推演之术指引,真有人插手,就算诏书不拿回来,也藏不住的。” 刘延武抱着锦盒的手用力到青筋凸起。 南宫姣安抚地拍拍他,想到什么,笑意浮上真切俏皮。 歪头道:“再说了,就算天机谷要站队,也该站在我这个救命恩人这边呀。说不定我自此如有神助,所谋所愿皆成真呢。” 刘延武:“希望是我想多了。” “就是刘叔你想多了,天机谷这么多年不出世,哪能一出世就专门对付我呢。否则也不会惹得他要下诏书覆灭天机谷了。” 略忖了忖,刘延武终于有了笑模样,皱纹的弧度都显得轻松不少。 将锦盒盖好,要出去的时候,刘延武忽道:“办法那么多,或许当时就该拦住您。” 南宫姣盘腿在床上,仰头笑得得意,“那你不也没拦嘛。” 刘延武无奈看了她一眼,转身出去了。 夜里黑云遮掩月色,床帐藏了半面阴暗,遮住南宫姣半边脸。 露出高高翘起的唇角,与冷然的眸光。 她轻轻抚着锦盒,动作间说不出的珍视与…… 野心。 母妃、祖父、舅舅…… 还有她自己。 身处地狱十余载。 不饮血,何以解恨? . 碧空如洗,琉璃瓦、玉液池,皆不敌萧肃风中玉人曲。 南宫姣一把长剑,一身红衣,广袖裾摆似一曲高山调,在空中韵律翩翩。 澜淙卫瑛二人合攻,却连南宫姣衣角都摸不到,面色越来越肃穆。 打不过可以,可若连一招都破不了,他们两个都没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