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姣点头,“袁叔也别太过忧心,此时追兵未至,我们只要小心些不暴露行踪,与他们正面相碰的可能性还是很小的。” “主上过往总是关怀我们的性命,也请主上谨记,在我们心中,亦什么都比不上主上的安危。” “好好好,”这话说得,都让南宫姣有种面对刘叔的熟悉感了,“我都记得了,你们啊,净唠叨这些,仿佛我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似的。再说啊,都要把临别的话说完喽。” 袁平被南宫姣半推半搀着送入了房中。 将人送进去了,南宫姣问宴会上跟在他身后的侍者,“你们袁阁主饮酒了?” 在外头的分阁,平日管事者亦称阁主,而今是南宫姣来了,才在名字前头加上一个姓。 宴上她没留意,倒是不知袁叔是否多饮。 侍者点点头,“禀主上,我们阁主喝了可不少呢。” 果然,南宫姣心里暗道,怪不得说着说着就推心置腹起来。 嘱咐道:“那记得让膳房煮一碗醒酒汤送来。” 侍者连连点头。 眼睛亮晶晶的,直到南宫姣转身离去,还望着那个方向。 这可是主上诶,今日主上竟然和他说话了哈哈哈哈哈。 旁边人捣捣他,“回神回神,你嘴都要咧到耳朵根儿了。” 这侍者哎呀一声,还往旁边挪了挪,够着脖子看。 旁边人面无表情,“阁主出来了。” 这人顿时一个激灵,立刻低头,看都没看就往门口方向行礼。 听见噗嗤的笑声才反应过来,直身脸涨红,狠狠瞪了那人一眼,却再不敢出格,老老实实守门。 袁平的脾气可不是盖的,别看面对南宫姣的时候毕恭毕敬,十分好说话的和蔼模样。 可一对底下的人,那态度转变天翻地覆,完全变了个人儿似的。 整个姑苏澜瑛阁的人,脾气再独的,再有本事的人,在袁阁主面前,也乖得和小鸡崽一样,更别提他们这样贴身服侍听令的人了。 所以啊,就没有能淡定不怕的。 当然,也正因此,姑苏这边的分阁在众多分阁中独树一帜,旁人甚至打趣,这更像是姑苏这边第二个小官府,甚至官府纪律都没有如此森严。 …… 南宫姣回屋,刘叔已经提前在屋内等着了。 听见门响,起身。 养了这几日,伤口已经结痂,出行不是问题,只是日常需小心,用力时不能牵扯到。 天色晚了,刘延武便提前点了灯,朦胧光晕融进天边斜映进来的余晖中,同样暖融融的金色。 南宫姣止住刘叔行礼的动作,笑嗔道:“你我之前,刘叔怎么还如此客道?” 刘延武容光焕发,恢复了往日的精神头儿,闻言道:“这可不能缺,这些日子未服侍在您身边,日日都觉得浑身不对劲儿,好容易能回来了,必须得郑重些才行。” 南宫姣将刘叔搀到榻边,桌案上是刘叔提早备好的茶,南宫姣抬手斟满。 “要我说,您就安安心心把伤完全养好,这些杂事交给底下人。” 刘延武可不吃这一套,“别说我,您难道就不想念我这个糟老头子在身边的日子?旁的不敢说,光是膳食,我还是有些信心能拼得过那些个厨子的。” 还真叫刘叔说中了。 这些小事上头,刘叔算是天底下最了解她的人了。 南宫姣笑笑,“还真是,那些食材没经过刘叔的手,觉得都差了些什么似的,用膳都没那么开心了。” 嘟唇,“只是若现在就要刘叔入庖厨,我总也放心不下。” 刘延武:“这点可难不倒我,又不是两只手都用不了,我一只手,也比得过他们两只手做出来的东西。” 一番话,比王婆卖瓜的架势都足。 南宫姣哈哈大笑,“行了行了,这些使力气的活儿,你就交给厨房里的人打下手,再不济,还有一惯服侍的中侍呢,掌厨也不必事事亲力亲为。” 刘延武点头,说都记下了,让她不必担心。 . 出发这日,是个阴雨大雾的天气。 姑苏总是如此,晴朗少见,阴雨才是常态。 来姑苏转了一圈儿,被不放心的袁平塞了好些个人手进来,其中就包括善于在雾中行船的几名舵手。 南宫姣感谢之余也提前考较一番,到北边的人,并不是越多越好,也得精简人手。 留下来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