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这话点点头,他收回抵着我后背的手移到我们俩之间,手掌轻轻地按了一下我的腹部,我皱了皱眉头,他的动作就顿了一下,然后整个手掌覆了上来,掌根顺时针慢慢地揉着。他的手指长,手也大,盖住了我整个腹部,不好行动。我干脆侧了侧身子,放下缩着的腿方便他动作。 揉了一会儿,我的痛感没那么强烈了,又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听着他浅淡的呼吸声想睡觉。昏昏欲睡的时候,突然听见他开了口,声音还是平平淡淡的:“你没必要用这种手段来报复我。” 我想睁眼,又懒得睁眼,只听着他说话。 艾尔海森道:“它确实很有用,但对你的伤害远大于对我的伤害。要知道,没人值得你用伤害自己的方式去报复他。” 我在心里回答道,我当然知道,但我并不认为自己很重要,这副躯壳留存在世上也只不过是一个意识的载体,我对它的情感实在不多,远比不上我对我的意志、对艾尔海森的在意。 我喜欢把自己的东西交给放心的人保管,你想要帮我保管的话就好好保管,不想要帮我保管,扔掉也可以,因为那些东西并不是意志存在所必需的——大概就是这么一种态度。 我咕哝道:“那你要来阻止我吗?” 他叹了口气,认真地说:“我向来认为人是独立的个体,与他人无关,所以从不干涉别人的选择。但你身为我生活的一部分,却没办法对自己负责,这就算是妄图破坏我的平静,这和贤者做的那些事没什么区别。” 我没想到这件事的级别这么高,不过仔细地想一想,以他的角度来看,两者都是破坏他的生活,好像也没差。 “所以?”你要造反?流放我? “简单来说,你归我了。”他极其省略地说。中间好像跨了一大步,而且他懒得解释。 我多少能理解他的想法,他认为既然我管不好自己、会破坏他的平静,那么他作为生活的主人有权利维护自己的平静,而我身为他生活的一部分,我自然也在被他维护的范围内,自然也是属于他的。 不过他之前拒绝这个概念。正如他所说,“人是独立的个体”,不存在谁属于谁,人只能为自己做出决定。即便我存在在他的生活里,构成了他生活的一部分,但我仍是我,有自由的权利,需要自己照顾自己,需要自己面对该面对的命运,需要自己决定走向一个更好的未来。 但他现在想要接手我的管理权。 我对这个东西没有多大的执念,有人负责我的身体健康是件好事儿。我在和他人相处的时候,想要的只是自由支配的时间和不被限制的思考。他负责我的健康之后,我就有更多的时间去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对我来说自然算得上一件好事。 所以我说:“嗯。” 他很客气地问:“接受?” 我睁开眼:“我又不吃亏。” 他很诚实地说:“不一定。不过你也没有拒绝的权利。” 我:“…?” 秀。 我重新闭上眼:“我没有意见。” “那很好。”他这么评价道,然后没了下文。 我本来在等着他说话,他却始终保持安静,等着等着,不免意识慢慢下沉。 我一觉睡到中午,醒来时酸痛感还很明显,今天一整天都会这样,要到明天才会消下去。 我讨厌延绵不断的酸痛感,这种感觉和做狠了又不一样,还带着从骨髓里长出来的冷。我坐起来锤了锤腰又敲了敲大腿,靠在床头缓了一会儿,才披上艾尔海森放在被子上的长款外套,把扣子扣紧了下床往客厅走去。 客厅里有人在说话,卡维和艾尔海森分别坐在两张沙发上,一个人悠闲地看着书,一个人挂着青黑的眼圈画着工图,难得没有激烈的争吵,而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我出来的时候他们抬眼看我,卡维放下笔道:“中午好?” “午安。”我说,“你接了新设计?” “没错。迪希雅想在沙漠里建造一所小学,所以来找我帮忙,我答应了。”他憔悴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看得我抽了一下眉头。 “她说会付你钱吗?”我问。 卡维睁大眼睛:“这可是朋友之间的帮忙,而且还是沙漠希望工程,这所学校对于沙漠人民来说的意义可不是金钱就能简单衡量的。” “你就是用这个理由说服迪希雅的?”我走过去在艾尔海森边上坐下,盘起腿把脚藏进了外套里,无奈地提醒他道,“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大建筑师阁下,你都没钱,拿什么去帮别人。” “这又不需要我出钱,我只不过是画了一份设计稿而已。”他胡乱挥了挥手,
归属(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