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也都忍了过去。

她忍了，小丫头豆角却不能忍：“我替你告诉姑娘去！”

李金蝉还不愿意，她怕姑娘各打五十大板，往后她在府里存身更艰难。

谁知豆角一说，姑娘当真罚了那个嚼舌;，说再有下次便将人退回人牙子那儿。从此李金蝉才算是在林家安了身，学裁衣学针线，还学怎么打理房中事务。

李金蝉先给阿宝行礼：“姑娘。”

阿宝对她道：“你这大半年里，将正房;事儿，打理得很好。”四季衣裳三餐饭食，正院;丫头小厮们领月钱，排班，病休，她都安排得妥当。

就连阿爹屋里;钱物，也收拾得好。

李金蝉嘴角含笑，刚要谢姑娘夸奖她，就听见姑娘说。

“自明日起，你每日到我房中来，逢单下午来，逢双一早就来。”单日她得去上学，“把府里各处;人、事、物都理理明白。”

李金蝉抬头望向阿宝。

阿宝冲她点点头：“外院有外院;管事，内院也得有内院;，你来当这个管事。”

“我？我能成么？”

“这有什么不成;。”一时不成，那还有三四个月能学。本来家中人少事少，等到她嫁人，家里最要紧;就是阿爹;院子。

李金蝉一路回去，都像踩在云里。

豆角看她脚步浮着，还跑出来扶她：“怎么？姐姐脚又疼了？”

她摇摇头：“不是。”她;脚放了大半年了，越走越稳当。万没想到，姑娘会让她当管事，“豆角，你快掐我一下，看看我是不是在作梦？”

豆角当真上手掐了她一下，李金蝉这才如梦初醒，这辈子再没想过，她还能当管事。

人牙子来府里，阿宝也还要两房人家，守大门和灶上;，都先把人领来。

两边人手也要交接，做饭还得看手艺如何，先让灶上门房;带一带新来;人，看规矩看手脚，再看品性。

还有五个月呢，总得能出两房得用;。

不能她出了门，家里就运转不开，也不能烦着红姨。

阿宝牢牢记着红姨在她梦中那焦枯;脸色，她这些日子还盯着红姨食补药补，一天都不许断。

一气儿把两件事都安排好了，就见红姨笑眯眯看着她。

光看她办事这么明白，倒不担心她嫁进裴家支应不来，伸手摸摸阿宝;脑袋：“就算没有教养嬷嬷，咱们也不怕。”

“本来就不怕么。”阿宝抱住红姨，“只要红姨你好好吃饭好好喝药，我就一点担心都没有。”

陶英红又伸手拧她一下：“好好吃药，是谁没好好喝药？把药偷偷倒掉;？”

阿宝倏地看向戥子，戥子立时站起来，溜到外头去了。

到了夜里，阿宝闲下来，这才有功夫想那个梦。

要是去问裴六郎，就得把卫家齐王府和表哥说要娶她;事一起说了，阿宝心里摇头，她张不开这嘴。

除了裴老六，她认识;最聪明;人就是薛先生了。

第二日阿宝上学，读完书后她问：“先生，一个人要是梦里;事儿成真了？那是好还是坏呢？”

这些日子燕草几人都忙得脚不沾地，阿宝便自己来读书，反正就在宅中，几步路而已。

薛先生正收拾书册，闻言抬头：“梦境成真？”

“有些成真，有些又不成真。”譬如梦里，她没拜薛先生为师，跟大妞一同上了几天学而已，字都识得不多。

只是苦背女四书，没学《诗三百》也没学琴棋，那位夫子也不像薛先生，教她变通。

薛先生笑了：“难道是老庄之说？庄周梦蝶？”

阿宝还没学到这些，这对她来说还太艰深，可既然她问起，薛先生便把自己所知说了一遍。

阿宝听了个人梦见自己是蝴蝶，醒来分不清自己究竟是人还是蝴蝶;故事。

觉得是，又不是。

还听了一肚子“知幻即离，离幻即觉”;话，越听越不明白。

夜里她一面打结子，一面问戥子：“你说，梦里;事要是成真了，那是好还是坏？”

戥子铺着床，把炭盆挪到外头去，又拿了盏灯来，给她添点光亮：“嗯……那得看是好事儿还是坏事，最好是好事灵验，坏事不灵验。”

“你倒想得美。”

“你作了什么梦成真了？”

阿宝不言语，把水晶雁用软布包起来，还搁到匣子里去，钻进被子。

她;梦，除了与裴六郎相关;还能勉强算是好事外，譬如梦里红姨说裴家是老天爷派来;救星，譬如结亲事和添嫁妆。

可余下;没一件是好事。

阿宝咬咬牙：“我梦里有;好有;坏，倒还真是好;灵了，坏;没灵。”

戥子张大了嘴：“你不会是鬼上身了罢？不对，你不会是通神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