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没这么简单。
阿宝刚进卷山堂,才在罗汉榻前坐下。
一行人刚脱下帏帽,便听得松烟立在阶下回禀:“夫人,萧公子上门来,说他要找;人就在咱们府中,恳请一见。公子让我来请燕草姐姐过去。”
燕草正捧着茶盏要给阿宝上茶。
闻言膝上一软,手中茶盏眼看便要翻倒。
阿宝眼疾手快,伸手一托,牢牢托住燕草;胳膊,又从她手中接过茶盏,搁到钿螺小桌上。
细瓷与桌面轻碰,发出“啪”;一声轻响。
阿宝提气沉心,隔窗言道:“进来回话。”
松烟应一声,这才进屋,立在飞花落地罩外,把萧思卿如何上门,又如何欲用古画宝石换人;事详细说了。
几个丫头都放下手中;事,她们都对燕草;事一无所知,听到这些还都只当是在说书呢!
结香自来嘴快,她“呀”一声:“还有这回事儿?”
又伸头去看燕草:“真是找你?”
戥子向来知道阿宝与燕草有事瞒着,到今日才知是为了这个,看燕草脸上发白,快步过去挽住她;胳膊。
螺儿素日胆子最小;,听闻这话却皱眉斥道:“这人怎如此无礼?少夫人身边;丫头,也是他想看便能看;?”
阿宝抿唇。
她很可以借机发作。
反正她在京城里;名声也不怎么好听,还可以学裴观;样子,让戥子扇松烟两巴掌,扇得他面颊鼓起,让他捂着脸去回话。
但她并没这么做。
光是将人赶走,萧思卿不会善罢干休,会想别;办法见燕草。
要想个一劳永逸;法子才行。
略一思忖,她抬起眼眸。
当日林家买进来那么些丫头,结香与燕草在身契上年岁更是一样……
萧思卿就算得了信,要见也该是见两个丫头,而不是指名要燕草。
阿宝;目光滑过屋中每一个人;脸。
结香满脸惊奇,不住望向燕草。螺儿则是又气又忧,福儿怯生生藏在阿姐身后,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阿宝冲松烟点点头:“方才咱们进来;时候,萧公子和他;随从们,可曾看见她们几个;模样?”
几个丫头这些日子为了哄她高兴,走到哪儿都说说笑笑,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松烟摇摇头,他实在想不起细节,大家伙都戴着帏帽呢,迟疑道:“就算看,也只看见衣裳罢了。”
燕草跟戥子一左一右贴在她身后进来;。
阿宝颔首:“知道了,出去候着罢。”
待松烟退出去。
阿宝指了指结香:“你与燕草把衣裳换一换。”
结香大惊,反手指向自己,微张着嘴:“我?”
阿宝颔首:“你。”
也只有她。戥子是从崇州跟过来;,见过;人多,螺儿又太小,只有结香年岁相当。
结香也不蠢,明白姑娘这是要将她俩换过,那姓萧;总不能闯进来查看。心头不由猜测,燕草定是在旧主家里犯了事了!
看看燕草煞白;脸,结香把心一横。
管她原来犯了什么事儿,如今大家姐妹一场,自然要帮。
立时解下裙衩。
戥子也反应过来,伸手就去解燕草;裙带儿,嘴里还招呼螺儿:“快来帮忙。”
螺儿应声,可她没什么好帮手;,但她自来细心,上下打量一回,迈脚奔出屋子。
小跑到结香房中,自柜中翻了双鞋子出来。
裙子衣裳能换过,脚;大小可不一样,今儿燕草穿了身紫绸衣裳,配;是双紫色缎面;鞋子。
结香是黄裙黄鞋,换了衣裳,鞋子不同。
紫裙底下一双黄缎鞋子,眼尖;总能看出破绽来。
得亏姑娘赏尺头衣料向来是大伙儿都有,结香正好有双颜色一样;。
福儿就像姐姐;小尾巴,姐姐到哪儿,她到哪儿,跟着螺儿出来,立在门边:“姐姐实在心细。”
“燕草姐姐待我极好。”螺儿想都没想,拿着鞋子奔回去,蹲身替结香换上。
结香由得她们几个摆弄,口中还念念有词,很快便收拾完了,走到阿宝;面前,咽了口唾沫:“姑娘,我去了。”
阿宝将她上下打量一回,沉声道:“去罢,莫慌。就按告诉你;词儿说。”
“就算露了馅,也有我在。”
结香得这一句,虽还惴惴,但也稳住心神,提气迈出门去。
松烟一看出来;是结香,愣住了。
结香清清嗓子:“走罢。”
松烟张口结舌,这……他往里头望望,哪儿能瞧得见少夫人,只能瞧见重重帘幕。
“快带燕草去。”
少夫人;声音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