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雏之泣(5 / 6)

并不像一个耽于情爱的人。

如果为了实现行医救人的理想,她实在没有必要守在西荒。

如果在中洲、在南境、在沧渊的其他地方,她的实力足以让她扬名天下。

找她的人会络绎不绝。

她当时说的是什么呢?悬光眯起眼睛想了想。

那时她依旧穿着她那一身标志性的白袍,明月枝的父亲很忙,但一天之中总是会抽出时间陪一陪妻女。

白衣无虞当时看着围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笑得十分惬意。

转头对他和灵曜说:“可能是因为责任吧。”

“行医救人在哪里都可以,但西荒缺少医修,所以我来了。”

“又因为来过,所以愿意留下来。”

在她眼里,责任二字似乎并不沉重,而是她甘之如饴愿意背负的东西。

看着面前的年轻人,悬光真心实意地道:“你有你母亲的风范。”

明月枝的眼里多了些酸涩,她的母亲是悬壶济世之人,从甘愿自海外仙山留守西荒便可见一斑。

她是远不及的,但却十分感动于曾与母亲相识的师父这样说。

“是吗?那多谢师父夸奖。”她含泪带笑道。

悬光静静立在一旁,待明月枝将面上的泪水抹干,他才道:“唤你上来还有一事。”

他拿出一把闪着微光灵剑:“今日你也筑基了,我将这把灵剑作为礼物赠与你。”

“你的身法并不适合用硬剑,但眼下为师还未能寻到比它更加合适你的灵器。”

“此剑轻便,削铁如泥,便暂时将它当做趁手的武器吧。”

明月枝接过灵剑,仔细瞧了瞧,发现剑柄处同样有日月纹,栩栩如生,触之生光,一看便知是上品灵器。

“这…”明月枝有些踟蹰。

悬光道:“这是阿骊母亲当年的佩剑,名唤流光,与阿骊现在用的玄霜同出一炉。”

明月枝一听是师母遗物,便更加不敢收了,忙推辞:“徒儿不敢收。”

悬光双手揣袖,笑了笑:“名剑若是不能出鞘,便是辜负了。”

“收着吧。”

都这样说了,明月枝也只好收下:“那便多谢师父了。”

她试着将剑拔了出来,流光在她手上并没有展现上品灵器应有的光彩。

悬光缓声道:“流光会认可你的。”

从她决心踏入淬体阵的那一刻起。

明月枝点了点头,随后拱手向悬光行了一礼,直起身后,才道:“师父,还有件事…”

“我打算下山了。”

悬光有些惊讶:“阿骊准允了么?”

明月枝点头:“师姐答应了。”

“那便行了。”悬光点了点头,他是赞同弟子多多历练的,实战与理论不同。

现在的修仙界,为了保护新生代的数量,大大减少了弟子下山历练的次数。长期以往,并不是好事。

但大家都是如此,格松一族天资又有限,他也不好格外苛求明月枝。

他在识海中翻找了一会,找出了一枚金印还有一块红色的小毯子,递给明月枝。

剑修清贫,当年他积攒的灵物大多都用在为灵曜寻医问药的路上。

后来的这些年,尽管多数时间他都在闭关,但每年还是要送出一部分东西作为各峰往来的礼节。长期只出不进,现在他私库里所剩的法器也寥寥无几了。

他指着金印道:“这枚金印可以抵挡元婴初期的全力一击,使用没有什么限制,但最好在紧要关头用,以免浪费了。”

又指着红毯道:“这块飞毯是可以传送的灵器,不过只能用三次。”

“遇到坏人要是打不过,那就赶紧跑吧。”

随后又想起什么似的,提醒了一句:“唔…但传送的距离与方向都不一定。”

“所以有时候还要看你的运气。”

“……”

明月枝握着手中的这块小飞毯,在想有没有…有没有一种可能性,她用了这个小毯子之后直接羊入虎口了。

看明月枝收下了东西,事情也交代得差不多,悬光打算回凌波阁,他不能在外面待太久。

见师父要走,明月枝还是大着胆子问了一句:“师父,您了解钟暝山吗?”

悬光身形凝滞,明月枝等了一会儿,在她以为师父不会出声的时候,悬光才有些恍然地轻声道:“钟暝山主君是个仗义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