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饱受多少折磨,形容有多憔悴支离,气氛如何凄凄惨惨,实在难以一一尽述。 因黎国王公贵族淫威尚在,姑娘们出城是并没有人敢哭泣,只红着眼睛沉默地走向列阵森严的姜家军。 姜家军军纪言明,并没有什么士兵骚扰女子的事情发生,相反,因为知道这些姑娘们身上都发生了什么,目光中无不是怜悯与心疼。 女孩们被安排在了特地为她们搭建的营帐中,军队出门在外,营帐难免充满了直男的粗糙和简陋,但……回家,终究是不一样的。 再没有男人朝着她们露出那种令人作呕的笑容和眼神,再没有朝不保夕的随便来个人便能将她们压倒在地为所欲为,再不需要换上歌伎的衣服出去以色侍人,相反,有医女来给女孩们看伤,又有专管后勤的士兵一桶一桶的热水提到营帐外面,由尚算康健的女孩们自己提进去洗漱清理,准备了不算华丽但浆洗干净的衣裳供她们更换,还有杨闻莺在安抚她们那惶惑不安的内心,桩桩件件,无不贴心之至,让重新拥有了尊严的女孩们愈加悲从中来,抱头痛哭,让路过的士兵们都恻然不已。 女孩们的营帐混乱了许久,到得深夜方才勉强歇下。 安慰着女孩们的惶惑,又陪着姑娘们哭了一天的杨闻莺眼睛都哭红了,现在正在玄明真人的营帐中说着关于那位下凡渡劫的乐蕊仙子·曦月公主的一切—— 金曦月并没有在进入东宫之后就安安心心和太子殿下谈那国破家亡海枯石烂我仍要和你在一起的恋爱,相反,她一开始对太子殿下其实挺不假辞色的,只是在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才开始柔软了身段,接纳了太子。 玄明真人疑惑了一下:“种种原因?” “种种原因。”杨闻莺叹了一口气,“自从意识到了太子殿下对她的心思,曦月其实一直在努力保护大家。” “怎么个保护法?”玄明真人问。 “一个女孩子。”杨闻莺涩然道,“还能怎么保护呢?” 无非是……拿她自己做筹码罢了。 今日你少抽这个女孩几鞭子,我便陪你下局棋; 明日你饶了那个对你出言不逊的姑娘,我便给你弹首曲子; 后日你阻止了那个粗暴的王公贵族将我姐姐折磨死,我便给你跳个舞…… 入了东宫之后,她每每会趁着太子开心,要求去洗衣院与昔日的姐妹叙旧,或是带着药物去救某个奄奄一息的女孩;或是借着“太子宠妾”的身份震慑一些残暴粗鲁的王公;或是用她那本来就岌岌可危的微不足道的权柄催逼着宫人对女人们稍微好一点;如果有品行还算凑合的王公贵族,她会在取得了女孩们的同意之后,尽量建议王公贵族们将女孩从洗衣院接出来,哪怕是为妾为婢,也总比在洗衣院任人□□好…… 玄明听得有些感慨,也有些疑惑,忍不住和诛仙剑暗中嘀咕:“前辈,这听起来怎么和您说的不太一样?” ……说好的恋爱脑呢!这不挺正常一个姑娘么! “那谁知道。”诛仙剑非常自然地把锅甩给了司命,“我给你说的是司命写的话本子,杂糅那些小仙娥仙侍口中的‘绝美爱情’,谁知道实际执行是什么效果。再说我也好,那些仙娥仙侍也好,知道的都不太全面,尽是他人之语,倘你要了解全貌,怎么不自己去看看?” 那确实,是骡子是马牵出来溜溜,玄明真人自问,他这个层次的修仙老油条真正有心试探一个人,大概还是能试探出三二分本性的。 次日,远远感受到了姑娘们的情绪稳定了许多,玄明真人微微放心,抬步往那边行去,将靠近那几座营帐时,还特地寻了个到外头来提水的姑娘说问问女孩们方不方便,他想进去看望一二。 苏军师想进去,自然没什么不可以,那姑娘立刻去各帐通报,没一会儿,除了实在是起不了身的,女人们都从帐子里走了起来,带着无尽的感激对玄明真人行礼,个别不太能控制情绪的眼圈又红了。 在这一群女人里,玄明真人一下子就看见了金曦月。 倒也不是什么“乐蕊仙子在人群中最闪亮”的原因,实在是在一群形销骨立,苍白瘦弱的女人里,忍着恶心与太子周旋的金曦月相对而言倒是被折腾得没那么严重的,她应该是在帐子里帮医女们的忙,还忙碌了许久,看上去有些憔悴,衣服上也沾了些血液脓液。 至少从她不避脏污能给医女搭把手这一点,就知道这姑娘人还不错。 玄明真人心下一叹,温和地扫视一圈姑娘们,团团一揖之后说了几句“既然回来了就安安心心把伤养好,再没有人能欺辱大家,缺什么东西就尽管提”的话,而后玄明真人便请姑娘们回营帐好好将息,只让杨闻莺请金曦月留步,他有几句话要问。 营帐外,天宽地广,众目睽睽,即便有“单独相请”之事,也因为玄明真人已经见过了所有人,而金曦月又确实是一众饱受折磨的姑娘里最齐整的一位,而玄明真人作为军师,关心这群姑娘,又不好在营帐里做妇女之友,所以把最齐整的女孩提溜出来问上两句话既合情又合理,绝不会对她的名节有什么损害。 金曦月不知玄明真人这一趟专程为她,自然也不知道这背后的良苦用心,不过这丝毫不影响她对玄明真人的感激程度,温柔袅娜地对玄明真人一礼,其中风姿娉婷,无怪顾翰源见了她便走不动道,实实在在一位绝代佳人。 但佳人不佳人的暂且放下不谈,只论玄明真人对上了金曦月那一双清透眼眸。 第一眼,玄明真人便基本可以确认,这不会是那种说是天真可爱,实际自私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