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白!”崔玉竹一把抓住作乱的手,怒目而视。 陆白抬眸,目光相撞,清冷得很,不见畏惧,分明做着勾引人的事,却不显半分情欲。 “陛下可要想清楚,”陆白未退,目光向下,看了眼自己被抓着的手腕,“微臣这身子恐怕撑不了几个月。您忍耐一日,能玩儿的机会可就少一日。” 手臂上的疼痛越来越重,陆白没做挣扎,瑞凤眼不露丝毫情绪,直勾勾看着崔玉竹,看着那双眼神色不断变化,最终归为平静。 崔玉竹甩开陆白,跨步走出正屋。 陆白看着身影一点一点消失,嘴角浮上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转瞬成空。 陆白便在此处住了下来,德安贴身照顾,如意在正屋伺候,不进内室,其他丫鬟小厮不踏正屋一步。 季连云一日三次诊脉,准时准点,陆白睡着,他都得让德安把人叫醒。 这日,又是被强硬叫醒的一日,陆白靠在软枕里,眸光的惺忪还未褪去,看向季连云的目光带着深深的怨恨。 得之不易的好眠,未曾有半点梦魇,被生生打断。 “别这么看着我,”季连云直接坐在脚踏边,拽出被褥下的手腕号脉,“我是怕你死在我的眼皮下,皇上让我给你陪葬。” 几日相处,陆白算是看出来了。季连云这人就是个典型的老鼠,见着猫怕得要死,离了视线,胆子大到没边,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譬如,陆白入住之后第一次号脉,他就无遮无拦地说皇帝是个吝啬鬼,一个三进院落就把人打发了。 譬如,昨日,他又抱怨皇帝是个薄情寡义的。 今日,又开始编排皇帝是个是分不分的。 种种诸如此类,落到皇帝耳朵里得脱一层皮的危险言语。 “你是真不怕我在崔玉竹面前嚼舌根啊!什么话都敢说。” 季连云空闲的手潇洒一挥,“你不是那种人。” 陆白:自己是什么人? “你很了解我?” “咱俩才相处几天,”季连云说得疑惑,“我怎么可能了解你。” “那……谁给你的自信我不会嚼舌根?” 诊脉完毕,季连云收手,转身去拿医箱,话说得理所当然,“你啊!” “我?” “可不就是你嘛!”季连云从医箱中拿出一包布卷。“我自五年前进宫,时不时就要被皇帝召进衍庆宫,每一次都是为了你。说句你不愿意听的话,我比你还清楚你受过多少次伤。” 陆白往里侧挪了挪身子,“多……多少次。” 季连云看着他,没好气道:“打个比喻而已,非要问那么清楚干嘛?” 陆白不动声色地继续往里挪。 季连云停下手中的动作,道:“我虽日日待在太医院,外头的流言蜚语也听到不少,说一句不堪入耳也不为过。你只要吹一吹枕边风,那些流言传不成现在这个样子。” 陆白嗤笑一声,道:“你也算知情者,以前的我哪里来的资格吹枕边风?” “是,我知内情。我知道外界的每一句话都不该落在你身上,那是皇上的错。” 陆白看着他,没说话。 “他是皇上,你没办法反抗。” “但是,”季连云话锋一转,“你也清楚,只要你稍微服软,再用一点点手段,流言蜚语或许还是流言蜚语,却绝不会被人人厌弃。” 陆白眸光轻闪,未语,手却不自觉捏住了被角。 季连云看着他,道:“你陆白铁骨铮铮,满身傲骨,不愿意那样做。这样的你,又怎会因为我几句话,就去嚼舌根?” “你太看得起我,我没那个本事。” 季连云笑笑未语,不去争辩。抬眸时终于觉出不对,眉头蹙了起来,疑惑道:“你离我那么远做什么?” 陆白没看他,高声喊道:“德安!” 德安很快进入内室,陆白道:“我肚子饿了,准备午膳。” “是,奴才……” “今日诊脉已毕,送季太医出去。” “是,陆……” 季连云打断道:“谁说完了?还没完。” 说着,季连云从平铺的布卷之中取下银针,“自今日起,我要给你……” “德安!送季太医出去!” 季连云:“……” 德安不敢违逆,躬身上前,道:“季太医,奴才送您出去。” “出去什么出去
第38章 铁骨铮铮(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