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白不是德安,无法达到对方的度量。 身份卑贱,就活该失去人权,被高位者压在身下?肆意凌辱?肆意践踏? 是!陆白清楚地知道这是一个怎样的时代,皇权至上,人分三六九等。 出门问路,入乡随俗,活在什么样的时代,就该接受什么样的规则。 这一点,陆白认。 他也曾试图用这样的规则去束缚自己,告诉自己皇权太高,应该认命。然,始终无法与这个时代共情。 翻不过皇权,他认。所以,刘素梅死后,他自杀。可他无法如德安一样,作践自己的命,告诉自己,自己的命就是草芥,可以供人随时取乐,供人肆意蹂躏。所以,当自杀失败,他选择复仇。 匍匐下去的脊背不是风骨被折。 他将德安的话一遍一遍的摒弃在外,又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自己没有做错。 错的是他活了两个时代,又有两个时代的记忆。陆白想,若自己没有现代的记忆,或许会如德安一样,沉默受之,甚至会对崔玉竹感激涕零,毕竟,那人也给过他片刻温暖,让他逃离流放犯的身份。 可是!一切的一切!没有如果! 卢生见陆白只身前来,忙迎上去,秦公公交代过,一定不等怠慢了这位主子。 “陆大人,皇上正和礼部和户部两位尚书议事,您稍等片刻,奴才这就去为您……” “不用!”卢生话未完,陆白直接越过他,“我自己进去。” 话落,陆白已经推开殿门。 陆白一向知礼守法,卢生哪能想到他说闯就闯,完全没有防备,等回过神,人已经跨门而入。 卢生哪敢让他闯,脚步匆匆去拦,却又没胆子动手阻拦,只得言语劝阻,我“陆大人,您稍等,这是御书房,不能硬闯,奴才去为您通禀。” 陆白仿若未闻,步履不停。 卢生额头生出细汗,心一横,直接小跑上前,将陆白拦下,惴惴不安地道:道:“陆大人,奴才……” 他话未落,就迎来陆白低垂的视线,所有话瞬间堵在嗓子眼,说不下去。 那眼神分明平淡得很,比起帝王装着盛怒的眸子已经算得上温和,可那视线落在卢生身上,不曾移动一分一毫,他就觉得周身发凉,默默让开了身。 没有阻拦,陆白很快行到房门,直接推门而入。 屋内齐刷刷三道视线,同款震惊。 陆白视若无睹,跨门而入,不上前,不言语,视线直勾勾落向御案后的崔玉竹。 卢生直接在门外跪了。 崔玉竹和那视线对视几息,手不自觉收紧,再松开时,看向案前两位尚书,道:“就这样吧,年节的事就按朕说的去办,一切从简。” “是。” “没什么其他的事,两位爱卿就先退下吧。” 这是要护到底了,两位尚书对视一眼,尽是无可言说的神情。 这几日,朝堂上参陆白的折子一道又一道,头上这位帝王是任人说得天花乱坠,他充耳不闻。 一个臣子在宫门口动刀杀人,身为帝王全当没这回事。 真的是…… 相较之下,擅长御书房这事就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 对陆白的厌恶更甚了,两人路过陆白身旁,流露的神色就差把狐媚胚子写在脸上。 陆白看见了,无甚再意。 崔玉竹走向陆白,示意卢生离开。卢生哪敢多待,关上房门,麻溜地走了,心头想着,改天得找秦公公取取经。 “你怎么……” 话还未落,就被忽然而至的唇给堵回去了,崔玉竹瞳孔瞬间放大,脖颈上的力量越来越重,口齿已经尝到了血腥味。 这吻来得太过激烈,如万里晴空忽然降落的电闪雷鸣。 陆白一点呼吸的机会也不给双方留,用软舌死命磕碰在唇齿之间,酣畅大战。 吻越来越暴躁,手也开始不再安分守己。 崔玉竹尚还有几分理智,陆白大抵又是犯病了,他试图把人推开,奈何他被陆白的强硬吻得手软脚软,试了几次,也没有成功,渐渐地在情动之人的吻里失了理智。 意乱情迷,一发不可收拾。 等两人在憋死的边缘暂歇时,场面一度难以形容。 衣冠不整从形容词变成动词。 陆白一张白净的脸憋得通红,连带着眼尾也红了,装着水雾,欲落不落,半遮半掩。 诱人得紧。
第65章 万里晴空忽然降落的电闪雷鸣。(1 / 2)